轻飘飘地,室内回荡。
整间房子,瞬间陷入可怕的、死亡般的寂静。
空气沉闷湿重,一束阳光斜打在客厅的大理石瓷砖上,却仿佛带来遮天蔽日的昏暗,笼罩着两个男人面如死灰的脸。他们一动不动,像被钉在原地,没有多余情绪。
好空旷的空间。
静而萧条。
昭明姬吃着酸辣柠檬虾,听到这句话,手停滞在半空;庄静庵撑着下巴坐在安静观察着这父子俩的表情,最后隔岸观火地轻轻一笑,轻盈优雅地插起花来。
昭明姬瞄了眼陆岱青的脸。
那张英俊的脸,此刻就像腐烂的果肉,长满了黑色的、霉变的绒毛。
她有点被吓到。
陆岱青一向健康得让她觉得能活两百岁,这是她第一次觉得他下一秒就要猝死。
谁说婴儿纯真无害?
在这个胎儿从母体分娩而出、脐带结扎的那一秒,结下的是他和妈妈新生的缘分,断掉的却是陆岱青和妈妈的脐带。
电话挂了。
父子俩始终没说话。
陆岱青什么话也没说,出了门。
再回来是半个小时后,他回客厅打了一会儿游戏,进房间看了半小时书,连门都忘了关,听声音,似乎没翻过一页纸。然后又出来喝水,一直灌水、灌水,昭明姬眯眼瞧,发现陆岱青除了嘴唇苍白,全程表情毫无异色。
就像变成了一台移动的摄像头,她紧紧盯着他,慢慢往左,又慢慢往右。
直到陆岱青再次出了门。
庄静庵叮嘱:“囡,跟着他,别让他做傻事。”
昭明姬知道庄静庵其实并不关心陆岱青,她说这句话只是因为陆师华坐在旁边罢了。
不过陆叔叔现在也没心思在乎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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