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阳:不清楚,要复检了才知道。
陆悬:知道了。
他往上翻,又打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把照片保存下来。
过了一会儿江喻洗完澡出来给小兰打电话,劝了半个小时后才劝动她去做复检。
“好好好,真是的,浪费时间。”她抱怨道,“从小到大也没去过几次医院。”
江喻说:“你上次的体检报告呢?发我看看。”
“不知道扔哪了。”
“啧。”江喻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在椅背上,“那你什么时候去复检,我跟你一起。”
“过两天吧,有时间了就去。”
“记得通知我。”
“好啦,一定通知你。”
水珠从发梢滴下,顺着脖子滑到锁骨,水痕在灯光下泛着光。他挂了电话,一转身,忽然撞了陆悬一个满怀,两人身高差得不多,江喻略矮一点,嘴唇擦过他下巴,怔愣了一下,后退半步,后腰又抵到桌子。
啪。
屋里的灯忽然熄灭。
停电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江喻手撑在桌上,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到陆悬就在面前,近在咫尺。
“头发没干。”陆悬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江喻撇过头,耳朵痒痒的。
紧接着,面前的阴影靠的更近,江喻没动,陆悬的气息笼罩过来,手伸向他身后。
江喻身上带着浴室里的热气,发梢的水珠仍在往下滴,落在身上有些凉。
忽然,一只手捏了把他的发尖,耳边又传来陆悬的声音:“吹风机在你身后。”
江喻背手去拿,手却按在了陆悬的手背上,而陆悬手底下按着吹风机。
江喻抬起头,他可以感觉得到陆悬到底离得有多近。
都停电了还吹个毛线吹风机,陆悬是故意的。
江喻却没有拆穿他。
黑暗是一种掩护,一切不能宣之于口的情感都能在黑暗中肆意发散。但视觉消失时,其他感官变得格外灵敏,明明隔着衣服和狭窄的空间,却仿佛紧紧贴在一起。
江喻感觉有点难以呼吸,精神绷紧了,扯成一条直线,在将要崩断的瞬间,他猛地推开陆悬,手在椅子上摸着攥住毛巾,欲盖弥彰般说:“我擦干。”
此时灯闪烁了一下,全部亮起,陆悬回头去看,江喻头上盖着毛巾,一直从头顶遮到侧脸,手僵硬着在头顶揉。
发尖还滴着水,也不知道在擦什么。
“过来,给你吹。”他插上吹风机,拉开椅子示意他坐下。
“我自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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