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症到也不急,一来着急也没用,二来他本就是个平稳得有些沉重之人,虽不至于在沉默中死亡,但若要他在沉默中爆发,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只是这一趟皇宫之行给他带来了许多疑惑,所以自从回了大宅,孤独症便一直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说话,也不出屋。
下人送来吃的他就吃,送来喝的他就喝,整个儿人好像是又回复到了在西夜王宫里的那种状态。
鬼童跟他久了,也多多少少地了解了一些自家主人的性子。
一见到孤独症这副模样,便也知趣地不去打扰他。
但却十分企盼秦如殇能快些回来,孩子知道,能够撬开孤独症嘴巴、让他心甘情愿地讲出话来的人,就只有秦如殇一个。
如殇晚回
于是这一主一仆,一个天天在屋子里头愣神儿,一个天天在大门外愣神儿。
而回了蜀都去查看的秦如殇却比预计可以返回的时间晚了两天,一直到了第五天头上鬼童才顺着小路看到一匹奔驰而来的快马。
马上之人一身短短襟打扮,虽也风尘仆仆,却还是不减飒爽英姿。
那不是秦如殇又是谁!
孩子赶紧站起身迎了上去,一边跑一边道:“姐姐!可算把你给等回来了!你咋去了这么久?”
如殇挑眉:“怎么?这边有事?”
鬼童挠挠头,也不点也不摇,只是说:“不知道!主人有一天早上从外头回来之后就一直不说话,还不出屋。鬼童不敢去问,就等着姐姐回来呢!”
闻听此言,如殇打心里划了个问号。
但面上并未有任何表露,还是之前的那副模样,只是将手里的缰绳扔给鬼童,然后道:“我去看看!”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宅子里走去,同时还扔了句:“去叫下人给我弄些吃的送到你主人房间,我快饿死了!”
她推门而入时,孤独症正站在桌案的后头,以手执笔,于一张摊开的宣纸上写画着什么。
见有人推门进来,也不抬头,直接就开口道:“你回来了!”
如殇随便答了一声,然后问:“你怎知是我?”
孤独症这时才将眼抬起,然后慢悠悠地道:“下人不敢进,鬼童也会有分寸,想来,也就只有你敢直接这样闯进来。”
“你这意思是说我没有分寸喽?”她扬扬眉,自顾地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碗茶解渴,然后又道:“如果是晚上,可能我会直接回屋睡觉。但现在是白天,又听鬼童说你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几日了。我猜你八成儿是坐在哪个角落里望着天棚发呆,这才想着进来看看。”
猜画
“那结果呢?”他似笑非笑,有点儿嘲弄她这一猜其实是错了。
“结果就是我猜错了呗!”她也不打马虎,直接就承认了自己的失误。然后再冲着孤独症扬了扬下巴,人却站在原地没动,只是道:“你在干什么?”
听她问,孤独症思索了一番,然后冲其招手——
“你来!”
如殇轻步而去,在他身边站好,眼自然而然地就往桌子上的宣纸处看去。
墨迹未干,被孤独症执在手中的笔尖儿垂在砚台上头,偶尔还会有墨汁滴下。
那是一模在如殇看来有些奇怪的画!
也不是画的内容有多奇怪,她是不明白孤独症为何要画这个。
画上面的情景正是她在西夜王城里所见到的一幕——身着黑衫的孤独症半闭着眼坐在四人抬竹椅上,头发随意地披散着,颈也微仰,整个儿人所呈现出的是一种完完全全的慵懒。
在他交插着放在身前的双手上,还清晰可见那十只墨一样黑的指甲。她记得,当初她就是凭着这个特征而认出了他的身份。
她不明白孤独症自己画了自己是什么意思,于是抬头,也不出声,只以目视去询问。
孤独症也没放上开口,像是在思考着下面的话应该怎么说,直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长听到他用很小的声音向如殇发出了询问。
他道:“你看这上面的人是谁?”
她眨眨眼,丝毫不怀疑的答:“是你!”继而又补充:“是在西夜时候的你!”
对方再问:“那如果这画出现在皇宫里的一名妃子手里,而且……而且她说她是画中人的母亲,那代表什么意思呢?”
是事实,还是阴谋
孤独症的话让如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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