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就是卫王爷的独女——昭和郡主,萧蓦嫣。”
那一刻,蓦嫣在想,自己要不要像贝隆夫人一样,千娇百媚走下马车,冲着所有人挥挥手,然后得到一阵又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
“郡主得以安全回到青州,实在可喜可贺。”可事实上,她还没来得及松开那紧抱着萧胤脖子的手,那个一身缟素的腹黑美大叔尉迟非玉就已经开口了,自作主张地安排好了一切。“一路舟车劳顿,郡主想必多有疲劳,请先移驾卫王府,梳洗休整一番,再与众兄弟相见不迟。”
郎妾为奸
尉迟非玉原本以为,那从小生长在内廷的昭和郡主萧蓦嫣,不过是个软弱无助的弱质女子,很容易操纵,可是,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马车里传出了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声,说出口的话却是毫不含糊,分量十足的,甚至,还带点凉凉的讽刺意味。
“为何要休整梳洗之后才能与诸位相见?难道,尉迟总管认为,我萧蓦嫣有什么失礼失仪之举?又或者,是有什么见不得人之处么?”
接着,一双属于男人的手撩开马车的布帘子,率先跳下马车的不是萧蓦嫣,而是一个打死他都没有想到会出现在此地的人。
看着萧胤那张略带嘲讽笑意的俊逸脸庞,尉迟非玉眯起眼,藏在袖子里的双手一下便紧握成拳。
没有想到,这一趟,倒是来了个意料之外的贵客!
萧胤站定之后,打算伸手去扶尚在马车上的蓦嫣,谁知,蓦嫣趁机耍赖地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假意虚弱地示意他把自己抱下车来,料定他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有所拒绝。萧胤果然很配合,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可是,那含笑的眼却颇具深意,看向她时,像是暗含着某种无声的警告。
“属下绝非此意。”尉迟非玉低垂着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波无浪,平板地开口解释:“属下不过是私下思虑,担心郡主舟车劳顿,不胜疲劳,这些杂事,稍稍押后亦无伤大雅。”
“与我青州忠心耿耿的诸位兄弟相见,怎可称为杂事?”下了马车,蓦嫣很勉强地站好,笑得很是云淡风轻:“尉迟总管,请受蓦嫣一拜。”毫无预警地,她双腿一曲,眼看着就要跪倒在地上。
虽然对她这柔弱的外表很是怀疑,但众人面前,她仍旧是昭和郡主,仍旧是青州卫王府的主人,尉迟非玉不仅不敢造次,迫于无奈,还得立马伸手扶住她,以免她真的跪了下去:“郡主,为何行此大礼——”
蓦嫣低垂着头,楚楚可怜地用衣袖擦拭着一滴眼泪也没有的眼角,看起来挺有内疚效果的:“倘若没有深明大义的尉迟将军以命相助,我此番定然魂归九泉,哪里还有望能够回到青州?”
蓦嫣一边将戏演得滴水不漏,一边在心里狠狠地憋住笑,几乎要憋得内伤了。
原来,骗死人不偿命这么过瘾,难怪聂云瀚演得那么投入。
“郡主言重了。”尉迟非玉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鹰眸一眯,俊容上淡漠的神情未见稍变,平板地表达着所谓的“谢意”:“护得郡主周全是非驰分内之事,即便肝脑涂地,殒身不恤,亦是应当,郡主切勿言谢,更不要放在心上。”
蓦嫣满脸哀戚地点点头,抬起头看了一眼尉迟非玉,佩服他面对杀弟仇人竟然能够冷静如斯,功力实在不可小窥。转过身,她看向聂云瀚,见聂云瀚一脸的皮笑肉不笑,便决定将戏干脆演个十成十,免得遗漏什么把柄。
“聂将军,请受我一拜。”继续故技重施,她软软地开口,那声音,入了自己的耳朵,肉麻得她满身都是鸡皮疙瘩:“将军年少英伟,足智多谋,是萧蓦嫣的大恩人!”
“郡主实在是折煞属下了!”聂云瀚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急忙伸手来扶她:“属下如何担当得起?”
当然,扶她是假,趁机在腰上捏一把揩油倒是真的。
“郡主,你倒真会做戏呀!”趁着扶她的那一瞬,他蹑着嗓子,咬着牙,死死忍着笑,说得好生辛苦。
“聂将军,你也不遑多让。”蓦嫣压低声音回敬着,对他趁机占便宜的动作本打算不着痕迹地躲闪,可是,眼角瞥到站在一旁的萧胤,她双眼一亮,索性就不闪不避了。“彼此彼此。”
“诸位兄弟,多得有你们,数年来忠心耿耿,尽忠职守!”待得戏演到下一轮,她面对着诸位受宠若惊的“炮灰”,更是将那病弱无依靠的哀戚从骨子里透出来:“也请受蓦嫣一拜!”
“郡主!”
“郡主!”
炮灰们对萧翼自然是真的忠心耿耿,此刻见蓦嫣做戏,自是不辨真伪,果然就上当,争着要上来扶她。结果,反倒是一旁的萧胤,面无表情地揽住她的腰身,将她不着痕迹的揽到身边,靠着他高大的身躯站定。
“郡主身子多有不便,晚上风沙大,还是请先回卫王府歇息吧!”一个看起来颇有分量的老将军慈眉善目地开口,满脸微笑,很是关切,看样子,应该是个说得起话的有分量人物:“明日,我等自然会前来拜见郡主的。”
此语正中蓦嫣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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