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嫣出声拒绝:“她的有情人正是在下,不劳您费心了。”
向软衾抬起头来,看着蓦嫣,又看了看萧胤,眼底划过一抹奇异的光辉,兴趣盎然地询问道:“丫头,原来你已经嫁人了?”
“其实,也不算是已经嫁人……”蓦嫣干笑着,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和狸猫的关系,只好嗫嗫嚅嚅地企图蒙混过关:“这个……”
“既然不算是嫁人,那么,你们是已经私定终身咯?”向软衾不是个容易被敷衍地人,兀自对这个问题紧追不舍,一边说,一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萧胤,尔后,又不着痕迹地瞥了瞥收拾器皿的灰衣小美男,像是一种无形的对比。
“其实,也不算是私定终身……”蓦嫣无言以对,不知自己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只好继续干笑着,垂下眼,左顾右盼,期望能有个人适时地出来解围:“那个……”
向软衾似乎是看穿了她与萧胤之间非同一般的纠葛,豪气地挥了挥手,“嘿”地一声打断她的嗫嗫嚅嚅。“就冲着你性子直爽,毫不装腔作势,既然你叫我姐姐,我又与你一见如故,不如,我与你义结金兰好了。”
“结义金兰?!”蓦嫣不明就里地重复一遍,没有想到这“结义金兰”的背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只是在心里快速地滑过一个念头:
倘若与与向晚枫的姑姑义结金兰,那么,她好歹也算得上向晚枫的长辈了……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她字字带刺!
就冲着这一点,她便仿佛热血沸腾了,把手一扬,豪气地高声答道:“好!”
“咱们结义,不兴那啥赌咒发誓的俗套,你既然叫我姐姐,我就当你是妹子了。”见蓦嫣同意了,向软衾也不管在场的人个个错愕,只是径自从首座上下来,拉了蓦嫣的手,满脸笑意: “今日,姐姐先奉上一份儿见面礼,妹妹你可别嫌寒碜。”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看着那还在收拾器皿的灰衣小美男,红唇上噙著令人费解的微笑:“莲生,我看姑娘方才一直盯着你,看得眼也不眨一下,应该是把你看对了眼,既然我与姑娘结义金兰,那么,从此,你就跟着她吧,不管是做伺候起居的小厮,还是做侍寝暖床的小爷,全凭她一句话。”
“师父!?”
灰衣的小道士们一听这话,全都错愕当场,如同遭了雷劈。
一向爱胡闹的师父,竟然舍得这么随意地把莲生给送给这个素未蒙面的陌生女人?!
虽然师父向来喜欢任性胡闹,一有外人来,必然做出这副为老不尊的模样,可是,她还从没有过把自家徒弟随随便便送人的举动。而且,谁不知道,这九嶷山上,里里外外,无论是开支用度,还是衣食住行,全都是靠着莲生一人打点安排,若是莲生走了,这“神仙洞府”恐怕就要垮了!
“师父,别再开玩笑了。”小美男的背影瞬间显得有些僵硬,他瞪着向软衾,紧绷着下颚,深幽黑眸很缓慢、很缓慢的眯起。“丢人现眼了这么久,您还没有玩够么?”虽然应该是正处于变声期,却没有一般少年粗犷的公鸭嗓门,脆生生的童音和磁性低回男声相互融合,实在是美妙得如同天籁。
“莲生,我这么多徒弟里头,就属你最古板,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向软衾瘪瘪嘴,像个小姑娘似的埋怨了一声,然后,便在那贵妃椅上正襟危坐,板起脸孔,终于摆出为人师父的威严架子了:“咳咳,你以为,为师真的是吃饱了撑着,没事会拿你的归宿来开玩笑?”
灰衣小美男迅疾地挑起浓眉,眸子里明显烧着熊熊火焰,散发出灼热的光亮,在微微上挑的的眼里,散射出凌厉的寒意,像是怒极。可是,下一秒,他却又低眉敛目,微微躬身,朝着向软衾作了个揖。
“莲生谨遵师命。”
尔后,在所有人错愕的眼光中,他不急不缓地当众脱下那身灰色道袍,露出里头被单薄的白色中衣包裹着的瘦削身体,神色自若地走到蓦嫣的面前,低垂着头,用那天籁一般的声音叫道。
“主人!”
众人呆了。
蓦嫣囧了。
向晚枫的脸,铁青了。
萧胤的笑脸,终于僵了。
对症下药
蓦嫣被向软衾拉着,热络地问长问短,直到吃晚膳的时候,才有机会听叶楚甚这个称职说书先生继续揭示那真相的八卦。
原来,向软衾是向晚枫嫡亲的姑姑,少时便豪放不羁,性子磊落,全然不似一个女子。自从向晚枫的父母去世之后,她一边打理着墨兰坞,一边含辛茹苦带大了向晚枫。
就是这么一个傲气不可一世的女子,偏偏倾心于自家的总管向关,可是这向关却谨守本分,坚持认为主仆身份有别,怎么也不肯接受她的感情,于是,一怒之下,向软衾便束发离家,做了道姑,在这九嶷山上建了个道观,十几年来,宁肯四方流浪,风餐露宿,怎么也不愿意再回墨兰坞去。
而那些灰衣的小道士,有的是她近年来四方游历时捡回来的流浪儿,有的则是生下来便病重不治惨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一一被她收为徒弟,细心传授医术,并不是世人口中所谓的男宠。
听到这里,蓦嫣有些恼怒了,语气不太好地质问叶楚甚:“之前,是谁告诉我她喜好娈童,强掳少年,还研习什么房中术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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