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爷爷眯着眼,“让吴睁回前院去……”
吴睁听到却一副不乐意的表情,临走前还嘟囔,“爷爷你可得看好贝暖。”
——
一场惊恐的过阴之夜,而这晚,我就在吴爷爷的炕头坐了一夜。
吴睁一走,吴爷爷刺溜滑下炕头,搬了四方木桌放到炕的中间,从抽屉里拿出四根蜡烛,两根白蜡,两根红蜡。
看他低头只顾做事,稍弯曲的腰,在屋里来回穿梭,这拿一下那拿一下,我寻思帮帮他,可脚刚着地,吴爷爷转头厉声,“坐着别动!”
“……”
吴爷爷又端了一碗水,手里拿着冥纸和剪刀,还有一根红色细丝线,一小块黑色幕布,又去院子里拾了一片黄绿干叶,回来猛的关死了门,我心里紧张一下。
“准备好……”
我一愣,还不知道吴爷爷啥意思,‘啪’的一声,屋里的灯都灭了,乌漆嘛黑,只能听到吴爷爷来回的脚步声,我坐在炕头边,看着黑屋,呼吸不由的变轻,说不紧张是假的。
几分钟后,隐约感觉到吴爷爷爬上了炕,四方木桌上的蜡烛亮起时,吴爷爷黄中带黑的脸色映衬而出,第一眼有些瘆人。
“上来,盘腿坐在桌子旁,不要说话。”
我照做,木桌中间放着那碗水,四根蜡烛,红白交叉的围绕着碗。
吴爷爷犹如变戏法似的,用剪刀三两下,将一张冥纸剪成一个人形,用红色细丝线栓住纸人的脖子,另一头,绕着四根蜡烛,最后绑成死结。
水的中间先放小块黑色幕布,干叶放水上,纸人放在黑色幕布上。
绕着蜡烛的红细线,像一张密网,长长的,像是从空中织到水面,又像在水上一层一层地叠了起来。
而晃眼间,纸人似乎就浮在这叠起的网上。
“你记着,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出声,不然…他会听到的……”
“……”
他是谁?我只能在心底发出声音,我抬眼看着吴爷爷,他这会很小心翼翼,生怕破坏了什么,还有…难道他知道什么是鬼之妻?
……
此时,屋内屋外一样的黑,不知道具体是几点,可也估计是到了深夜。
吴爷爷岿然不动的坐着,此时屋子内太静了,当一根蜡烛的火光突然灭掉后,我浑身不自觉的打了哆嗦。
碗水中,干叶子转动时打出了个水泡,像是有风轻轻一推,一道长长的波带灭了水泡,向黑色的幕布去了,幕布动了动,波痕从幕边渐渐流进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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