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床,真是大手笔啊,简直掉进福窝窝里了。
蔡老太太说到:“孩子们都长大了,棉被就当是他们的聘礼和嫁妆吧,以后都跟着他们走。你们每个人都为了这个家操持着,我都看在眼里,这些是你们应得的,若是惜福,就多活两年,有个好身体,将来给儿女减少些负担。”
海边潮湿,一辈子住在船上的渔民大多数都有风湿病,临老了很多都瘫痪在床,需要儿女伺候,给儿女增加了很多负担。
有的老人不愿意连累家人,瘫了后就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从船上爬出来,自己投海死了,一了百了。
蔡老太太不理会众人的反应,接着说:“明年开春,二郎和梅儿就成年了,家里一下子就有四个该成家立业的,光聘礼和彩礼就得一大笔,这回,成亲的东西咱们给准备的厚点,扯几块好料子,也给家里人都做几身衣裳。”
李老三他们四个到底是正值韶华光阴的少年郎和少女,哪个不怀春,听长辈提起亲事,都有些脸红,大郎和李梅儿羞的赶紧低下头。
李二郎却说道:“我要长得俊的,温柔贤惠的,不要李梅儿这样厉害的。”
李梅儿愣住了,忍无可忍,直接给了他一个炒栗子,“臭小子,你说谁厉害?”
李二郎捂着脑袋喊:“你还说你不是,你都能打死老虎了?不!你比那母老虎还厉害!”
李梅儿气的又要上手,被张氏拉住了,“梅儿,不能打弟弟。”
李老三躺在床上起不来,眼珠子却不停地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啪!”李老汉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闹啥?李二郎你个臭小子,怎么说你阿姐的,这要是传出去,外人信以为真,你阿姐还能找到好人家不?”
“我又没说错,再说了咱们村谁不知道她厉害?”
蔡老太太一个眼刀子甩过来,李二郎闭了嘴,不敢再说了。
李二郎心里门清,这个家话语权最大的就是阿奶,得罪了阿爷最多一顿柳条炒肉,得罪了阿奶就得没饭吃,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啊。
对此,李老三和李二郎从小到大,那是深有体会啊。
最后商定出一个章程来,东西一起买,银子各家出,最后林林总总合计了一堆东西,李老汉和李老大负责采买,他俩听得云里雾里的,只记住了一半。
最后蔡老太太决定自己跟着去,还能讨价还价省些银子,李老汉几人负责出力就成。
出门前,李二郎以肚子疼为借口,逃过留在家里照顾阿爹和三叔的活,这活最后再次转移到李大郎身上。
不能去镇上采买,李大郎有些遗憾,但他一向认为自己是家长的长孙,应该肩负当大哥的责任,凡事不能跟弟弟妹妹计较,还是同意留了下来。
既然肚子疼,李老汉也不允许李二郎跟着去镇子上,算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李二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撇撇嘴,说:“你们不带小爷,小爷自己没长腿吗?等小爷卖了银钱,自己想买啥就买啥。”
李梅儿快及笄了,蔡老太太没让她照顾生产的老二媳妇儿,让老大媳妇儿留下来看家,伺候月子。
等李老汉几人走了大约一刻钟后,李鱼儿三人跟张氏打了声招呼,说是去村里找其他孩子耍,就溜了出来。
李二郎和李梅儿抬着柳条筐,李鱼儿提留着鲸鱼油,三人朝鑫浦镇进发。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先去弄潮楼,他们走路时,还特意避开能遇到李老汉几人的地方。
将近年关,新浦镇十分繁华,客流量变大,镇子周围自发形成了了好几个大集,汇聚了十里八村的村民。
摆地摊的人很多,卖什么的都有,但他们并没有随便摆摊,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也是不容忽视的,他们按照所售卖的物品,主动分区。
卖吃食的一片,卖布匹杂货的一片,卖首饰工艺品的一片,卖香烛纸钱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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