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加紧行程,下面人都累坏了,不如咱们在此地找客栈休息一晚?”宋徽打量着侍从疲惫的神情,担忧道。
其实连宋徽自己,也有些吃不消。
林岱安却神色严肃地摇头,“此地不宜久留,稍作休息后,立刻启程。”
说着,他余光撇到一辆马车驶过,帘子刚巧挑开,一位衣着华丽、头戴金钗的少妇朝外懒懒瞧了两眼,便又将帘子放下。
林岱安却神色大变,霍然起身,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宋徽见状,嘱咐手下人在茶肆里等候,连忙也追了出去。
林岱安已拦下马车,神情极为冰冷地问那车中少妇,“夫人头上金钗,是从何处来?”
那少妇被他神色吓得慌张,连忙道:“买,买来的。”
“哪里买的?”
“城西的一间首饰铺,叫金镶玉,若不信,可去问店里老板。”
林岱安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这金钗是我至亲之人所有物,劳烦妇人割爱,物归原主。”
那银票数额巨大,那少妇慌张地摆手:“不……不用这么多。”
林岱安不言语,待金钗递过来时,牢牢将它攥入手中,将银票交予妇人,利落转身飞跃上马,朝城西奔过去。
“岱安,你去哪里呀?”
宋徽急忙忙地去解缰绳,骑上马去追。
林岱安很快便找到了那间名为“金镶玉”的铺子,拿着金钗去问,老板对着那金钗瞧了片刻,“这支金钗哦,是从城东的当铺里收的货。”
林岱安又风一般奔往城东。
这支金钗意义非凡,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境地,否则薛灵均绝不会当掉它。
毕竟当年,林岱安无论如何落魄,都从未打过这支金钗的主意。
“这支钗,老夫记得,”那当铺老板眯着眼睛瞧了一眼,回忆道,“一个多月之前,城南的二癞子来当的,是死当。他那人是个混不吝,偷鸡摸狗啥都干。不过,嘿嘿,咱当铺向来不问来历。”
林岱安又策马去城南,几番打听,终于在一个巷子里找到了二癞子。
那二癞子一身油污脏衣,面黄肌瘦,看着不比乞丐强到哪里去。
林岱安一问他金钗的来历,他便神色一惊,转身要跑,被林岱安一脚踹倒在地。
他神情冷峻,一剑搁在那人咽喉处,“我是阎王殿里爬出来的恶鬼,你敢少说、漏说、谎说一句,便叫你人头落地。”
“别,别,别!大爷行行好!小的,小的这是捡来的……”
二癞子话未说完,林岱安剑刃一横,二癞子的脖颈就破了皮,见了血。
“我说!我说!”二癞子受了惊吓,慌张道:“我是……我是在城北的死人堆里扒出来的……”
林岱安登时脸色煞白,“你胡说!”
见林岱安又要动作,他惊惧地嚎叫一嗓子,“真的!是真的!那人是个乞丐,在一群乞丐堆里,冻死了被人扔到城北乱葬岗,我常常去那里扒死人衣物,无意中翻到的!”
林岱安手上微微颤抖,作势要杀人。
二癞子吓得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
林岱安茫然呆立片刻,又策马往城北去。
出了城门,果见偏僻荒凉处,有一乱葬岗。
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的裹着草席,有的衣衫褴褛,有的甚至赤身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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