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随把人都打服后,绑人绑到一半就饿了,于是他随便点了一个人,“你。”
被点到的人瞬间像被扒皮一样紧张,他浑身颤抖,望着牧随,像要听到死刑一样,听牧随说道:“去弄些吃的。”
被打了,还清醒的山匪都愣了。
“弄多些。”
被点到的人愣了一会儿,但见牧随眉头微微一皱,有点不悦,他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原地跳起:“弄!我这就去弄,马上来。”
牧随说:“你若趁机跑,被我逮到,宰了你。”
“哎……好的哎……”
然后等牧随绑完人,做饭的这个也就回来了。
山匪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平时吃的也就这几口。
牧随不挑,拿着盆,坐在原地就吃了起来,他一边吃一边看了看天色:“半个时辰后,衙门的人会到,你们跟着他们走。”
除了哼哼唧唧叫疼的人,没人应声。
牧随扫了他们一眼。
立即有人反应过来:“是……”
然后山匪们稀稀拉拉的都应了声是。
牧随继续吃,继续说,“到了衙门,告诉他们,明天会有人拿着一根山薯去领赏钱。那人就是抓贼的人。”
“……是。”
牧随吃完了盆里的山薯,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前,忽然一阵风刮过,吹起了寨子主厅门口的布帘,布帘里,正中放着一把椅子。
牧随脚步顿了顿,目光落在了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后开口问:“你们老大呢?”
山匪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而正在这时,一个吊儿郎当的口哨声从山寨门外响起来,由远及近,然后慢慢消失,外面忽然就传来了一声惊呼:“铁头!铁头!你怎么了!”
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跑到了山寨外,看到了地上窒息的那个山匪,然后他抬起头来,通过洞开的大门,一下就看到了山寨里面的场景。
所有人,都被绑了,只有牧随,立在中间,目光森森,犹如黑夜中的野兽,凝视着他。
黑色劲装的男子见此一幕,当即明白过来了发生了什么,他立即转身要跑,可他不过跑出了两步,便被后面扔来的一把大刀,一刀劈过了肩膀,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牧随走来,一脚踩在他的伤口上。
黑衣劲装的男子惨叫着,惊恐的望着牧随。
牧随看着他的脸,倏尔想起,先前在集市上,他轻描淡写扫过的那一眼……
孟如寄的摊前,这个男人,给了孟如寄一个包裹。
“你是……山匪头子?”牧随声音冰冷,杀意溢出,几乎能溺死地上的山匪。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男子立马解释,“老大下山打牙祭去了!在奈河边的客栈,我骗了一个女的去客栈送货,老大现在正在哪儿吃饭呢……”
他嘴里,每蹦出一个字,牧随的脸色便白一分,听到最后,牧随脸上血色全部褪去,他只觉自己如坠冰窖,浑身的血都结上了层层坚冰,将他四肢百骸的骨髓皮肉全部刺穿。
牧随一脚踩过男子的颈项,男子双目瞠着,再没了声音。
牧随的身影已经转瞬间消失在了山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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