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我是谁呢?是转生到异世一事无成的废物勇者?还是能够复活的职业杀手?
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
“现在的我是……ten。”想了想,我这样回答他。
这是我第十次回档,也是我现在的名字。
“ten?”银时重复了一遍我的话,慢慢皱起眉头,“这是你的真名?”
银时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在花街问游女的名字可是大忌,留在这里的姑娘都舍弃了过去,我也一样。
我并没有主动放弃过什么,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我没有名字。”可能是因为喝了酒,我也不自觉地有些委屈,大脑像是被控制,我哑声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刚转生的我不觉得没有过去有什么不好,我大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选择自己想做的事。
但命运就是这样,在我找到目标前,先被现实打败了,在我拾起希望前,又被迫做了杀手。
其实做杀手没什么不好,我很感激老板,她教会了我能够自保的忍术,给予了我一个安全的庇护所,在这条花之街,我比大多数人都要幸福,也比大多数人都要自由。
但还不够,我向来是个贪心的人。
因为碰到银时,我想起了最开始的事,想起了自己想做的事,想起了那些不知从何时起被我抛到脑后的拯救。
我的友情,我的羁绊,我的未来……都不在这里。
抽了抽鼻子,我像是想把自己心里的怨气全部吐出来:“没有过去很可怕,现在这样也很可怕。我怕痛,我怕死,我怕要这样过一辈子……银时,我、我想做人。”
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或许是因为我变差的酒量,又或许是因为这瓶酒真的太上品。
“做人……”银时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我的话,随后定定地看着我,“做人的话得有个名字。”
“都说了我没有名字!”我用力放下酒杯,冰凉的液体溅到唇角,是咸味的。
“ten。”银时起身按住我的手,我抬头看他,不知从何时起,眼前一片模糊。
“是这么写吧。”
银时没有关注我花掉的脸,他拉着我的手,沾了酒,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着。过分亲密的动作让我很是不安,指尖不自在地蜷缩起来,原本写着“十”变成了“千”。
“好像写错了。”胸口的木片像是有了温度,烫得我心口发软。
“你老是写错别字。”我轻声抱怨。
“那我真是比弗利萨还坏。”银时没有反驳。他指着桌面的字,读了出来:“千,这个名字怎么样。”
“没有姓。”我看了两秒,摇头,“不完整。”
“那种东西有什么重要的。”银时满不在乎,“反正姓都是随便取的,以前只有氏族才有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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