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的声音不低,不止同在内殿的温然听见。
此刻建元帝已走到内殿门口,肃王和赵启临紧随其后,赵启临万分清晰地听见那声“宴儿”,郑氏口中的宴儿除了赵宴还能有何人?
赵启临再也无法遮掩神色,他愕然向前看去。
赵宴,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陆彦怎么可能是赵宴?!
在场的人无不惊骇。
建元帝走进殿内,赵端宁往后让开位置,她低首对建元帝建议道:“父皇,我们不能仅凭一块胎记就断言他的身份,如今皇嫂既然在此,不如滴血验亲,看看此事是否是巧合。”
建元帝凝视着陆彦的脸庞,片刻后他沉声道:“吴康顺,你去准备。”
吴康顺是皇帝近前最信任的内侍,他颔首应是,转身出去亲自准备清水与银针。
这么一段不长的等待时间,殿内气氛却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温然早已退到最远的位置上,她看不到陆彦。
如今她心中方才确信,林中护驾一事应在陆彦的计划之内,他只有受伤才能让他后腰上的胎记理所应当的被发现。
她刚刚根本不必那么急切。
这是陆彦的计划,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受重伤?
只是她被蒙在鼓里,被担忧冲昏了头脑。
温然垂眸,如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陆彦身上,反而没有人去注意她,如此她也不用怕露出什么破绽来。
陆彦应该也不想她添麻烦吧。
温然沉默着,她站在这最远的位置上,不用演戏不用佯装惊愕,只是心里似乎有些空荡荡的。
她明明身在此处,但好像根本融不进去。
吴康顺很快取来清水与银针,郑氏最先刺破了自己的指尖,她朝着碗中滴上一滴血,接着吴康顺刺破了陆彦的右手中指指尖,又一滴血溶进清水之中。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那碗清水,直到他们看见那两滴血在清水中相溶,室内一瞬静得落针可闻。
赵启临瞪大双眸,他捏紧双拳,第一次在建元帝面前失仪:“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赵宴?赵宴分明已经……”
“五皇弟,慎言,”赵端宁打断赵启临的话,她眸色微冷,“当初我们并未寻到宴儿,如今又有这两滴血相溶,他的真实身份再明确不过,他就是赵宴。”
赵启临觉得这实在荒谬,他心中惊骇愤慨不已,赵端宁将他的话结结实实堵了回来,他自知不能再失态,退了一步低首道:“是儿臣失态了,儿臣只是太过惊讶,才一时失言。”
赵端宁淡然移开目光,她看向陆彦,语气一柔:“只是不知,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他先前与我见了那么多次,竟是全然未认出我,也不知他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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