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些话,想与相爷私讲,还请诸位避退。”
众人识趣而散,只留谢玿与张太医二人。张太医谨慎地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请到:
“相爷还请移步。”
谢玿心下通透,怕是不可让天玑知道。
“郎中说,公主是服下红花、麝香等药物,此本良药,何至血崩之景?”
谢玿抛出砖头,引导张太医接着说下去。
“这便是臣要与相爷说的。”
张太医目光深沉,看着谢玿道:
“臣服侍公主已有八年,八年来,公主调养方面皆经由臣,躬亲养护,未尝假他人之手。臣待公主,视如己出。公主出事,臣自然万般忧心,究其前因后果,可与相爷耳语一番。”
“公主素无大疾,鲜有小病,可方才臣为公主把脉,见其脉象虚浮、外强中干之象。依公主的情况来看,臣敢断言,公主至少服用此方两年。”
两年内,天玑尚在皇宫,而能令她两年摄入此药之人,只能是那位,如此,便也证实了谢玿的猜想。
“今日公主遭此大祸,实乃意外。出降之事,公主难免忧扰焦躁,以致葵水提前。而……而不曾想,公主尚是清白之身,饮下此药,才致小腹痉挛阵痛,出现崩血之症。”
张太医面露尴尬,定了定心神继续说下去。
“若臣没猜错,此药本为公主避子,以防公主怀上相爷的子嗣,送药之人必定熟知公主生理作息,未曾想失误害了她。”
言语至此,张太医面露哀伤,道:
“丞相大人,多年服用此药,公主只怕已是难有子嗣、不孕之症,如今气血大亏,却是连一丝机会都不留给她,这是那位不愿看到公主生出您的孩子呀!”
“臣知那位在顾虑什么,臣心有愤懑,更心疼公主,臣……”
张太医悲难自禁,为这帝王忌惮权臣、处处防备、时时小心的戏码而悲伤,为帝王牺牲亲生骨肉来达到目的而悲伤,谢玿忠良正直,却也难逃此等命运,而公主若知真相,又该何等伤心。
谢玿自然明白帝的用意。
若是因各种原因导致帝王后代子孙绵薄,皇权旁落公主之子、权臣之后手中,这江山,便要易姓了。这是帝下此狠手的原因,在为二人赐婚起,算计便开始了,以永绝后患。
谢玿面色平静,他并不难过,只是心寒。
陛下也曾这样对待过王玢不是吗?甚至要更狠上数百倍上千倍。谢玿问自己,到底值不值?
……
天玑醒来时,谢玿正守在床榻旁。天玑一睁眼便见撑着头闭目小憩的谢玿,她很渴很饿,却不想出声吵醒他。
可谢玿一下便睁开了眼,见天玑醒了,谢玿露出舒心一笑,悬着的心也落下去,问道:
“公主可要饮水?”
天玑点点头,谢玿便将天玑扶起,亲自端了盏温水勺给她喝。待她缓过来后,谢玿又唤人拿了一盏温热的红糖莲枣羹,亲力亲为用勺子盛了吹凉些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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