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明脸色有些发白,思绪一下回到那雪夜,他仓皇地笑了笑,道:
“不一定,有的一次便中,有的屡战屡败。”
谢玿悟,不免无奈一笑,淑妃教了些什么歪理。
端明看着谢玿的笑,鬼使神差道:
“只可惜夫人此生再无子。”
谢玿敛了笑,神情沉重,嘱咐端明道:
“切不可与夫人说。”
谢玿确定地告诉天玑,好让她安心。天玑听了谢玿所言松了口气,捂着肚子一脸憧憬。
谢玿扭过头去,面露不忍,她永远,也不可能为人母,生养自己的孩子了。帝王心狠,便是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
尚未出正月,廿九,帝召谢玿,欲让其离京历练。
说是历练,实则是帝从天玑和线人的来信中得知了只言片语,对谢玿疑心顿起,换个方式削权,免遭众臣进谏。
谢玿自然不愿,他在朝中的布局,他尽心推行的改革,他不能走。
君臣不欢而散,临别前,帝直言不讳地对谢玿道:
“谢玿,你是否有不轨之心?朕不希望看到第二个王玢。”
谢玿转身,眼神瞬间变了,眼中闪过滔天的怨毒。时间已经久远到,陛下自己麻痹自己,信了王玢是逆臣反贼,呵呵。
他不会成为王玢,傻傻地飞蛾扑火,为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断送了性命。多可恨,多可悲。
谢玿自上马车起,便面色阴郁。端明看出他现在情绪十分糟糕,定是那九五之尊又作了什么妖。
端明不想让主子难过,便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使出毕生才学讲笑话给谢玿听,可马车里愣是没有一点儿动静,更别提回应了。
端明有些气馁,却依旧欢快地询问谢玿可要去哪游玩。不待谢玿回答,他已似竹筒倒豆子般将探听到的好去处一股脑说与谢玿听:
“爷,西池旁梅花开了,游者络绎不绝,您去吗?”
“爷,云中楼出了一款新酒梨容露,咱去吗?您不是最爱梨花吗?”
“爷,现已春晴,净眼寺水清山俊,满目青绿,正是好去处,您也有一段时间没去了。”
“爷……”
“端明,够了。”
端明一下沉寂下来,笑容渐渐消失,眼里流露出哀伤。
谢玿坐在车内,神情忧郁,他一开口便意识到自己语气差极,端明平时看着笑嘻嘻的,实则心思敏感,定要难受了。
然而现在谢玿自顾不暇,更别提去哄端明了,他脑海中一团乱麻,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闷闷的。他逃避不了,只能忍受。
谢玿一下车,便快步朝府中走去,他想看到王玢,现在立刻看到他,待在他身边,只有这样他才会好受些。
孙管家恰好从长廊走来,面色焦急,步履匆匆,一见谢玿,孙考勤犹如见着救星般快步上前,将手中的信呈上,道:
“爷,老夫人亲书。”
谢玿接过,刚想让他退下,孙考勤连忙提醒道:
“爷,信几日前便到了。门房小厮忘了呈上来,老奴只怕老夫人有什么急事,怕是要耽误。”
谢玿足下一顿,手中的信变得沉重,心中好生烦躁郁闷。
年关时母亲便来信问候,嫂嫂谢吴氏产子,兄长喜得麟儿,又说了许多体己话。短时间内再来信,只怕真有什么大事,那小厮虽罪不至死,可谢玿断不想再留他。
谢玿冷着脸,对孙管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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