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皦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个神秘的驼背斗篷人,可这是第一次,那个人主动来寻她。
“不知先生寻我何时事?”
“末芳……”
听到这个名字,谢皦瞳孔骤缩,而斗篷人抬头,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可是这张脸,谢皦永远不忘。
“父亲……?”
谢皦将诸葛筠带到一茶楼内,两人坐下,谢皦再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拉着对方形如枯槁的手,不禁喜极而泣:
“父亲!”
谢皦看着对方这不寻常的衰老速度,好一阵心疼,问道: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么多年来,您都守在我身旁,为却从不与我相认吗?”
诸葛筠却似乎并没有与谢皦相认的喜悦之情,而是一脸紧张道:
“末芳,为父要与你说一件事,你切记按照为父说的去做。”
谢皦看着诸葛筠,忽而心生异样的感觉,驼背,斗篷,这个自家族没落时,就与她形影不离的人,如影子一般,出没在阴暗的角落。
她想起一些事,可时间久远,她不敢确定,只是相逢的喜悦消退,心里的热情凉了半截。
“父亲,您要吩咐什么?”
诸葛筠压低声音,面色却十分狠厉:
“离开谢玿!若有机会,杀了他!”
谢皦眉头一皱,猛地撒开诸葛筠的手,严厉地质问道:
“您在胡说什么?”
诸葛筠见谢皦如此抗拒,声音提高一个度,道:
“末芳你……你听为父的!为父都是为你好,都是为了诸葛好!”
眼前之人,如此陌生,就算是亲生父亲,要她抛弃谢玿,甚至,杀了谢玿,这永不可能。
可此人,到底是自己的父亲。
谢皦挣扎一番,起身,郑重地告诉诸葛筠:
“对不起,父亲,您依旧是我的父亲,可我亦是义父的女儿,如今我已不是诸葛末芳,而是谢皦,恕我……不能按您说的做。”
“我不会离开义父,更不可能伤害义父,还请您离开,不要再来找我说这种话。”
“若您还要执着于此,那我们……从此恩断义绝。”
诸葛筠没想到谢皦会如此绝情,当即大骇,起身后退几步,指着谢皦想要说什么。
谢皦看了一眼诸葛筠,低头,朝他行了一礼道:
“也许您不知道,诸葛末芳早在七年前就死了,是义父给了我新生,抱歉,父亲。”
说罢,谢皦转身就走,心里却隐隐作痛。
之后,谢皦再也没有单独见过诸葛筠,直到谢玿告诉她有关天师和正道之事,她心存疑虑,直觉正道便是诸葛筠,然而无法确认。
谢皦私心不想将此事告诉谢玿,她怕谢玿因此厌弃她,故而一直瞒着谢玿。
直到赴左贵妃举办的赏梅宴,谢皦再一次看见诸葛筠,果不其然,他此时已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正道。
联想诸葛筠的异常,谢皦几乎可以确认封玉衡公主也是诸葛筠的手笔,谢皦心里有太多疑问,需要诸葛筠解答。
于是谢皦瞒着谢玿,迁府后,借着入宫谢恩的机会,以玉衡公主的身份,与正道见了一面。
谢皦等在偏殿,正道由宫人引入,一见谢皦,正道立马上前,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礼,道:
“臣,见过玉衡公主。”
谢皦看着诸葛筠头上的白发,佝偻的身形,听他给自己行礼,谢皦心里好一阵心酸。
她上前去将正道扶起,神色有些哀伤,问道:
“父亲,您不必与我拘礼,我约您一叙,是有些事情,要向您问清楚,还请您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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