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玿推了谁?”
“回公子,杂役冬时。”
资良瑜疑惑地一挑眉:
“杂役冬时?谁啊?”
随即他目光一转,落在冬时身上,这不是自己院里打杂的下人吗?怎么在账房?便问他道:
“你怎么在此处?你也在账房伺候吗?”
冬时欲哭无泪,恭恭敬敬地俯身,道:
“回公子的话,奴才冬时,是来向管事报道的。”
资良瑜有些惊讶,打量了他一番,语气略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是你啊……”
冬时强颜欢笑,腹诽这么久了公子是从没给过他一个正眼,难怪不知道名号,如今也算是要出人头地了。
资良瑜见一切都准备地差不多了,便吩咐孙考勤:
“叫他们准备好,所有,一切,要妥当,戌时前我要看到一切都就位,无论是人还是物。”
孙考勤俯身,恭敬道:
“是。”
资良瑜一走,冬时朝孙考勤耸耸肩,一脸的无可奈何。孙考勤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去做你的事吧,公子眼里只有爷,别乱想了。”
冬时长叹口气,顿时又恢复愉悦,欢欢喜喜道:
“是,孙叔!”
……
灵堂,白蜡燃烧着,柱体下堆着层层蜡泪,宛如腐烂的尸身。还未靠近棺材,便已闻到淡淡的幽香,仍然掩盖不了那令人灵魂深处颤抖恐惧的气息。
资良瑜垂眸看着棺中人,再怎样精美的妆容,也掩不了那张小小的脸上的死人气。
正如孙考勤所言,馆内放满了随葬品,可资良瑜的视线落在谢伯远交叠在胸前的手上,久久注目。
这是……
纤细的手腕上,血红的手串如此刺眼,宛如地狱业火,好像谢伯远所有的生气都被这手串吸食殆尽。
“不祥之物。”
资良瑜喃喃道。
“为什么留下它?”
资良瑜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困惑,不会恨吗?不会不甘心吗?
他站在棺旁,慢慢伸出手,指腹一触及那串手串,便心酸得仿佛要窒息。
“原来如此……难得人间真情。”
此情真挚,献以祝福。
资良瑜站直,俯身,长发垂落在耳旁,被他用手轻轻拢住,左手放在谢伯远额头上,闭上眼,许久才睁开。
他已不算真正的神君,不知这能管用多少。
资良瑜眉眼和顺,声音柔和: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往生轮回,祝,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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