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义发觉此人身形看来十分眼熟,而且行动鬼祟,心中疑窦更深,不由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低喝一声道:“站住。”
那人本是存心迎避,经老管家这一喝,心头不由得发慌,拔脚就跑。
范义虽然上了年纪,一身功夫,从未搁下,岂会让他在眼皮底下溜走,心中暗暗好笑,猛然双脚一顿,呼的一声,宛如大鹏凌空,一下从那人头顶越过,落到他面前,一把搭上他肩头,口中喝道:“老汉叫你站住,你为何慌慌张张的想逃?”
那人逃无可逃,只得以抽掩面,低着头道:“小人是刚来的,走迷了路,怕总管责骂,你老就放了小人吧!”
范子云也跟着走上来,问道:“老管家,这人怎么了?”
范义道:“此人行动鬼祟,形迹可疑,老汉故而追上来看看。”
范子云道:“也许他是新来的,不认识路,故而露出慌张之色,老管家就放了他吧!”
那人连声应是:“是,是,你老快请放手。”
范义看他始终不肯抬头,胸中疑念未释,哼道:“你抬起头来。”
左手一下格开他掩面手肘,目光一注,不由的一怔,说道:“你是王老实!”
那人虽然穿了堡丁的衣衫,但一眼仍可认得出来,他不是范家近邻,靠斫柴为生的光棍汉王老实,还有谁来?
“不!不厂’那人目露惊慌,连连摇头道:“小的不是王老实,小的是新来的张得禄。”
王老实忽然变成了张得禄,名字可以改变,但他瘦削的脸上,被太阳晒得黑黑的,这可半点也改变不了!
范义依然没有放松一指,嘿然道:“你可认识老汉?”
那人道:“小的从没见过你老。”
范义道:“你没到过金牛村?”
那人惶恐的道:“小的一向住在淮北,从没到过金牛村,你老一定认错人了。”
范义哼了一声,五指一松,点点头道:“那是老汉看走眼了,你去吧!”
那人连声应是,抱头鼠窜而去。
范子云道:“老管家,这人看来和王老实确实很像。”
范义脸上神色显得十分凝重,只“唔”了一声,没有多说。
回到东院,如玉迎着道:“范公子,老管家,回来啦,见过堡主了?”
范子云因她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他从未和女孩子打过交道,看她笑靥相迎,呐呐说不出口,只点了点头。
范义则是双眉微拢,好似怀着什么心事,回入小客厅,自顾自的在椅上坐下,装了一袋烟,打起火石吸烟。
如玉看两人没有说话,也不便多问,转身倒了两盅热茶送上。
范义心中只是思索着王老实怎会到夏家堡来的?他从六七年前,王老实搬去金牛村落户,偏偏又住在范家隔邻,一直想到昨晚自己酒后发现翟开诚口音、身材,和十年前夜间范家的为首黑衣蒙面汉子,十分相似。
再想到前日林前那一伙蒙面汉子,好像是冲着自己而来,这几件事,经他这一连贯,就觉得事情并不单纯,一时就有如坐针毯的感觉,只是捧着旱烟管狂吸。
范子云看他半天没有说话,不觉抬目道:“老管家,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还是进去休息一会吧!”
范义喷了一口烟,点头道:“是,老汉告退。”
他提着旱烟管往里行去。
如玉望望老管家背影,悄声道:“老管家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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