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沈长思不紧不慢地下了床。他从休息间去了病房,瞧见被围得密实的病床,他的唇边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倘若沈老爷子不是一方巨富,而是,也不知这病床前的这些人,还会不会这般“有孝心”。
病床上,沈如筠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浑浊,对众人的叫喊似乎全然没有任何反应的样子。
“爸这到底是醒了没有啊?怎么我们喊他,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该不会手术出现了什么后遗症吧?”
“你们谁有曹院长的联系方式,我们给曹院长打个电话问问。”
沈越跟院长曹亚军打过几次高尔夫,算是球友,此时也顾不得半夜三更,给曹亚军打了电话。
曹亚军已经睡下,听沈越说老爷子醒来,但却是对家属的叫喊没什么反应,还是在电话里答应马上就过来一趟。
…
“爸、妈,要不,我来试试?”
沈长思将声音放低,有意在沈家人面前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柔柔地开了口。
沈越不耐烦地训斥道:“你懂什么?你又不是医生。”
“这可不一定。小一辈当中,爸最疼的就是长思了。兴许爸看见长思,真的就能有反应了也不一定呢?长思,你过来试试?”
沈家老二沈超朝沈长思招了招手。
沈家几个兄弟姐妹当中,只有老二沈超因为早年嗜|赌|成|性,被老爷子发配去管理分公司好几年。也是近一年,才被调到总公司,但是管理的也不是主营业务,而是不怎么赚钱的冷门业务,压根没挤进公司的管理层。
沈超也心知肚明,他能力不如大姐沈宜楠,也不如大哥沈越会钻营,跟几个管理层的老家伙都走得很近,也不像老三,书念得好,当年一毕业就拿着老爷子给的启动资金,另外开创了公司,这几年也干得有声有色。
老爷子是不可能把公司给他了,他只能尽可能地争取一点不动产跟现金。
他大姐夫最近几年公司业务发展得不是很好,大姐就算是再有能力,老爷子是不可能把公司给大姐的,以免大姐拿沈家去贴婆家。老三自己外出单干,冒然进管理层,肯定没法服众。长思是个病秧子,又只会画画,老爷子再宠他,也不可能脑子发昏到把公司交给长思。
这样排除下来,大哥的确是最有可能继承公司的人选。
这些年,沈超一直都怀疑当年就是他大哥沈越去老爷子那里告的密,才会让他在外面欠下一屁股赌债这件事被老爷子给知道。因为他只开口跟大哥借过钱。
苦于一直没有证据表明就是大哥沈越出卖得他,因此这些年沈超也只能忍气吞声。
现在,能够个机会膈应一下大哥沈越,沈超自然是比谁都积极。
…
沈超开了口,沈长思却没有马上过去,而是有些胆怯地瞥了眼父亲沈越以及母亲谢云微,仿佛生怕自己冒然的举动会惹得爸妈不高兴。
沈长思这副怯生生的样子,再联想到刚刚老爷子醒了,沈越同谢云微夫妻两人只是喊沈长乐过去给老爷子瞧,半点没有想起沈长思来。沈长思从小得了怪病,众人心里清楚,无论老爷子再疼他,也都知道他跟公司的继承无缘,加上沈长思性子软,以后绝对不会成为他们的威胁,因此在对他心生同情跟怜惜的同时,多少也就有些看不过眼。
沈家长女沈宜楠发了话,“长思,你二叔说得对。你爷爷平时最疼得就是你,你过来,唤唤爷爷试试。”
沈长思这才微低着脑袋,走上前。
沈宜楠拉住他的手,亲手拉着他,坐到病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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