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卧房里,江荇之对着手里的箱箧平复了片刻,又窸窸窣窣地将那件里衣抖了出来。
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雪白的里衣轻薄如纱,似有若无,丝丝缕缕,衣摆开至腰下,里侧还垂了两条系带。江荇之目光定格在那系带莫名其妙的位置上:等等,这是要系在……
卧槽!他又将里衣“哐当”塞了回去。
不行不行不行……这已经突破他的羞耻底线了!
他将箱箧塞回衣柜底层,转身坐在榻沿上散着脸上的热气。散了会儿,他受到冲击的脑子逐渐冷静下来。
江荇之开始思考:那他答应墟剑的惊喜该怎么办?
明天就要结契了,临时更换也来不及。想到他同墟剑预告惊喜的时候,对方那期待又雀跃的眼神……江荇之按了按心口。
实在不忍心让墟剑在结契这天一场空欢喜。
他目光又缓缓地,迟疑地挪到了柜门上。他做了几番心理建设,随即视死如归地重新拉开柜门,将里衣拿了出来。
犹豫片刻,江荇之硬着头皮穿在了身上。
轻薄的衣料几乎没有重量,但贴在皮肤上依旧彰显着存在感。开衩的衣摆还透着风,里侧两条系带没有拴在该拴的地方,江荇之任由系带垂下来,不去管它。
就,就这样吧!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
他勉勉强强穿好里衣,随即翻身上榻,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进了被子里。
…
一夜过去。
翌日一大早,江荇之便起床穿戴喜服。
他在那层见不得人的里衣外又套了一层正常的里衣遮挡,确认从外面看不出端倪后,这才将喜服迅速穿好。
刚换好,钟酩便推开屋门走了进来。
钟酩身上只着了一件中衣,大红喜服叠在手中还没有更换。在换喜服这件事上,他不愿让别人插手,所以今早特意过来准备相互给对方换上。
他一进门看见江荇之已经换好,顿时遗憾,“怎么自己换上了?”
江荇之有些紧张地按了按襟口,“我太激动了,忍不住先换上了。”
满分回答哄得钟酩心花怒放,他立马将这点小遗憾抛在脑后,朝江荇之递去自己的那套喜服,“那你替我换好不好?”
“当然好。”看对方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挪开,江荇之赶忙接过喜服,抬手替钟酩换上。
定制的礼服华丽宽大,垂下来时,流光溢彩的衣摆都会拖曳在地上。江荇之用灵力托着,没花多大力气便替钟酩穿上了喜服。
他从正面低头给人系着衣带,一只手忽然揽住了他的腰,“灯灯。”
抬头,热烈眷恋的吻便落了下来。钟酩情难自禁地吻上了他,入手的布料光滑柔软,外衫宽大,更显得衣衫下那截腰身纤细柔韧,令人爱不释手。
呼……气息交缠。
江荇之仰头迎着他的吻,两只手还拽在他的衣带上,抵着他紧实的腹部。
缠绵的拥吻间,江荇之微微睁开眼。只见钟酩近在咫尺的俊脸满是沉醉,火红的发带垂下来,衬得他这张原本清冷的脸多了几分艳丽。
近距离的美颜暴击,晃得江荇之心跳加速。
色令智昏下,他甚至觉得那件里衣都穿得没那么勉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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