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微,轻到如一阵风吹过,声音只有他与玉麒麟能听到。
他声音沙哑,时而间断在轻喃,“我舍不得他……我没有家。师父他走了,以后天地间仅剩下你与我,再也没有人会关心我……除了他。我不敢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好想让他当我爹。可……可他有儿子,我嫉妒他儿子,可我又不敢嫉妒,我知道他很爱他儿子,我怕他讨厌我。”
狂风皱起,雷霆大作掩住了他的哭腔。
“我不想到那里了,我怕我回去没了师父……也没了他。”
雨点落下下来,刚临到他脸上没有几瞬,忽然有人撑着一张大布来到他头顶。
“莫要闹脾气了,还是与我同住吧。”
大布遮住了他,却淋了那人一身。
幸好此时天黑又下了雨,那人看不到他脸上的泪渍。
路上,他们经过一处城池,来到了一间食肆。
黄飞虎依旧将所有的肉夹给他,边夹边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你怪我。”
黄天化愣了愣,他抬头问:“为何要怪你?”
黄飞虎筷子顿住,“怪我是殷商武成王,殷商杀了……”黄飞虎戛然而止,不再说下去。
一听“杀”字,黄天化低头攥住了筷子,然而他却道:“不怪,又不是你动手。也不怪杀他之人,那人只是别人手中一把刀……亦不怪主使杀他之人,他为自己所在乎的人,为天下而杀,非为自己。我……也不知道该怪谁,似乎该怪……”
他向上看去,却没有说出口。
然而,少年口口声声说是不怪,可当他真到了城下,看到空旷的一切,看到陌生的城池将领,他的情绪终于绷不住,跪倒在地,太阳穴青筋暴起。
守城将领见有仙人来,立即准备调军。
然而,黄飞虎却对将领挥了挥手,示意不必。
将领一愣,躬身对突然而至的武成王行礼,这才收兵。
少年跪在地上,泪水向地面落去,他忽然声嘶力竭道:“师父!”
黄飞虎站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少年。
黄天化连叫了很多声,然而清虚却始终没有出现。
少年忍不住了,放肆大哭。
黄飞虎突然蹲下,他将自己外衣解开披在少年身上。他迟疑了会儿,从背后拥住了少年。
黄天化怎么也找不到清虚,最后一丝希望熄灭,他眼中的光也灭了。
忽然,他想起来临走前清虚交给他的锦囊。
[当你找不到师父或受困时可以打开它]
黄天化颤抖将锦囊打开,也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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