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来,便见春香的眼圈红红的,脸颊也红红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她问了好几回,春香才肯说:“是老夫人……觉得奴婢去请大夫的动静太大了,说奴婢不省心,吵得人头疼,打了奴婢一巴掌。”
她话是这样说,但柳月清楚,永安侯老夫人是嫌弃自己突然病了,外边的人会说她刻薄待下的闲言碎语。
不过很快,老夫人就顾不上跟她计较了,因为魏迟被放出来了。
虽然在牢房中还是受了不少的苦头,但总算是留着一条命回来了。
柳月不知是不是那位“谢二公子”说了情的缘故。
她后来去打听了一下此人,发觉他的风评倒是不怎么好。
谢二公子,出了名的玩世不恭、嚣张跋扈、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喜欢欺负人……
但是柳月却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
跟传闻之中所说的,不一样。
她在小半个月之后,收到了对方退回给她的一匣金锭子。
柳月当时略显失措:“这是给谢二公子的酬金……”
他怎么帮忙办了事情,却又不要酬金了呢?
送酬金来的那人语气冷淡,惜字如金:“我们公子说,他也没帮上什么大忙,不过劝了两句话而已,不算什么要紧,这金子还请侯夫人自己收着。”
说着,将匣子往她怀里一塞,对方转身几个飞窜,消失于窗外。
留下柳月捧着那一匣金子,倒有几分迷惘地站在原地。
她派人打听过了,此番魏迟能活着从地牢里出来,离不开谢蘅的说情。
但他却跟自己说,没帮上多大忙……
难道有人施恩帮了忙,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做了善事?
真是奇怪……
那一匣金锭子,她后来一直跟出阁时嫡母文氏所给的嫁妆银子搁在一起。
在她临终醒悟时,扔进炭盆里都烧了,算是得个痛快。
“夫人?”
柳月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抬眸便见春香正好奇地看着自己。
“怎么发起了呆?恰好在府邸门口遇上了二公子,他正等着跟您一起进去呢。”
柳月透过她身后几步远,看见了站在府门口等待的青年。
谢蘅正看着自己。
她突然从回忆中抽离,见到如此年轻的谢蘅,倒还恍惚了一瞬,随即轻轻咳嗽一声,佯装腿疼道:“我坐马车颠簸得腿疼,有些麻了……”
春香连忙关心:“夫人没事吧?”
听得此言,谢蘅也走了过来,见车厢内坐着的少女伸手揉着自己的脚踝,不由得蹙紧眉尖。
“可有大碍?还能下地行走么?”
柳月轻轻咬唇,摇了摇头:“恐怕……走不了路了。”
“郎君背我吧!”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提议道。
谢蘅起先是担忧,听了此言,眼眸瞥过她弯起来的唇角,顿时了然。
他似笑非笑地骂了一声:“小瘸子,怎么还要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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