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娘的夸赞,秦筝脸上全程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太子对她有没有感情,她不清楚,但她对太子,非要说有什么感情,大概就是患难盟友情了。
刚穿过来那会儿,因为知道原书中太子妃的一切不幸都是太子强娶造成的,她对太子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这一路逃命过来,倒是对太子改观不少,但那也绝对和喜欢不挂钩。
因此突然听到旁人夸她和太子夫妻恩爱,感情深厚,感觉还是有点微妙。
快到中午的时候,太子总算回来了。
一道前来的还有陈员外的小厮,恭恭敬敬请他们二人去楼上船舱住,说是单独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客房。
其他人不免羡慕,那个屡屡找秦筝茬儿的汉子努力做出一脸不屑来,但怎么看都是酸溜溜的。
太子临走前让小厮中午继续给那位大娘送鱼羹来,秦筝这才后知后觉,怕是早上太子也分给了那位大娘鱼羹,那位大娘承了他的恩情,才在那汉子挑事时帮她。
小厮带他们去的房间不算大,只摆了一张小床一张桌子就已经显得拥挤,但秦筝昨夜底舱都睡过了,现在压根不挑。
有张小床她就已经很满足了,昨夜在底舱角落里睡得她腰酸背痛。
等小厮离开后,秦筝耐不住好奇问:“船上这位员外怎地突然给我们安排了客房?”
太子看她一眼道:“船明日即将进入元江流域,元江口一带水匪猖獗,他想请我当护卫,护送他平安抵达吴郡。”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我如今对外宣称姓程,单名一个稷字,社稷的稷。”
程稷?
秦筝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但想不起在哪里听过,索性没再细想,问起他给人当临时护卫的事来:“酬金是这间客房?”
太子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知怎地又补充了句:“抵达吴郡后会另结十两银子。”
言罢,又摸出一把铜板放到桌上:“今晨抓上来的鱼大多都卖给了陈员外,钱你收着。”
秦筝看着桌上那堆铜板,先前大娘说的那些话忽然浮现在她脑海里,她心情更微妙了些。
这是让自己管钱的意思?
秦筝不太自然地道:“放你那里也是一样的。”
太子道:“不方便。”
秦筝听出他语气有些不快,便没好再推脱。
她找了根细绳,数出十个铜板就串进细绳子里。
这么数了半天,她发现竟然有一百二十个铜板,她不清楚这里的物价,也不知太子是把鱼论斤卖还是论条卖的。
一百二十个铜板虽然不多,但好歹终于有进项了,秦筝心里还怪高兴的。
她抬起头想同太子说点什么,但瞧见他冷着张脸在对面看书,秦筝眨巴眨巴眼。
他这是生气了?
秦筝哪里知道,太子是陷入了自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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