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愁后悔自己的嘴巴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说出了一些心里并不想说的话。但吴愁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说实话,吴愁真的不想让她走。吴愁心里想的是,把她紧紧抱住,亲亲她的头发,告诉她吴愁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愿意为她改变,愿意爱她直到生命的尽头。可是呢,吴愁却硬是把她推开了,让她一个人站在那里。
吴愁听到她在卧室里收拾东西的声音。吴愁知道应该进去阻止她,但想想又有什么用呢?她周一就走了,现在走和以后走也没什么区别。吴愁对她提出的异地恋想法还是挺惊讶的,这种感情怎么可能维持下去呢?她离吴愁那么远,每天只能打打电话,又不能睡在一起。吴愁真的做不到。
至少如果分手了,吴愁喝酒或者做其他什么事,也不会觉得内疚了。不过吴愁也是在开玩笑,吴愁其实根本不想做其他事。吴愁宁愿坐在沙发上陪她一起看《傲慢与偏见》,也不愿意一个人去做点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她出现在走廊里,拖着两个行李箱,钱包挂在肩膀上,脸色看起来很不好。“除了几本书,我应该没忘什么东西,不过书我可以再买。”她声音低沉地说。
这就是吴愁一直害怕的时刻——她要离开吴愁了,而吴愁却什么都做不了。吴愁知道自己拦不住她,她总是要去做比跟吴愁在一起更伟大的事,和比吴愁更好的人在一起。吴愁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吴愁只是希望她能犯个错,留下来。
可是吴愁最终只是说了一句:“好吧。”
她咽了咽口水,耸了耸肩。当她走到门口时,抬起手臂从挂钩上拿起钥匙,钱包从肩膀上滑了下来。吴愁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吴愁应该上去帮她,可是吴愁就是动不了。
她回头看了看吴愁,“就这样吧。所有的争吵、哭泣、亲密和笑声——一切,都是徒劳的。”她轻声说。没有愤怒,只有平静和冷漠。
吴愁点点头,说不出话来。如果吴愁能说话,吴愁一定会让这个时刻变得更加痛苦。吴愁心里清楚。
她摇摇头,打开门,用脚顶住,好把行李箱拖出去。
她站在门口,看着吴愁,轻声说:“我会永远爱你。我希望你知道这一点。”
“别说了,许柔。求你了。”
“别人也会爱你的,希望和我一样爱你。”
“嘘,”吴愁轻声安慰她。但她听不进去。
“你不会一直孤单的。我知道我之前是这么说,但如果你愿意寻求帮助,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吴愁忍下心中的苦涩,走到门口,“走吧,别再说了。”吴愁说。
透过那扇厚厚的木头门,吴愁都能清晰地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
吴愁一气之下,直接把门甩在了她脸上——吴愁这是咋了?
吴愁开始慌了,感觉浑身都痛。抱着她这么久,吴愁都快控制不住了,直到她走开。吴愁摸了摸头发,膝盖撞到了混凝土地板上,吴愁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吴愁觉得自己成了世界上最大的混蛋,但真的没办法。听起来很简单啊:跟她一起去杭州,然后过上幸福的生活。但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到了那边,一切都会变:她要忙实习和新课程;她会认识新朋友,体验新事物——更好的事物——然后可能就忘了吴愁。她不再需要吴愁了。吴愁擦了擦眼泪。
啥情况?吴愁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这么自私。“结交新朋友”?她交新朋友、体验新事物有啥不好的?吴愁可以在她身边,一起体验啊。为啥吴愁要这么拼命地阻止她去杭州,而不是帮她抓住这个机会呢?这个机会能证明吴愁可以成为她想要的一部分。这就是她对吴愁的期望,但吴愁就是做不到。
如果吴愁现在给她打电话,她可能会掉头回来。吴愁可以收拾收拾,然后我们可以在杭州任何地方找地方住下来。
不,她不会的,她不会掉头的。她给过吴愁机会阻止她,但吴愁根本没试。她甚至还试着让吴愁好受点,但吴愁却看着她对吴愁的信心一点点消失。吴愁本该安慰她的,但吴愁却把门甩在了她脸上。
她说吴愁不会总是一个人的。她错了:吴愁会的,但她不会。她会找到一个比吴愁更会照顾她的人,但没人会比吴愁更爱那个女孩,也许有人能向她展示被爱的感觉,就是那种即使经历了所有糟心事,也有人爱着你的感觉。
她完全配得上这一切。一想到她应得的却是和别人在一起,吴愁就觉得喘不过气来。但这就是事实,没办法改变。吴愁早就该放手让她走了,而不是一直霸占着她,让她把时间浪费在吴愁身上。
吴愁心里还心存侥幸,她今晚或者明天会回来找吴愁,原谅吴愁。但吴愁也清楚,她是真的已经尽力去修复两人的关系了,在这种尽力中,她疲惫不堪了。
过了一会儿,吴愁才勉强从地板上爬起来,走进卧室。一踏进卧室里,吴愁差点又崩溃了。吴愁为她买的手镯放在一张纸上,旁边还有她的电子阅读器和一本《呼啸山庄》。吴愁拿起手镯,在手指间转着那个心形的小吊坠。
吴愁扬起手,把这几样东西都一下子扫落地上,然后又弯下腰去捡。吴愁把它们堆在桌子上,找了一本书压住,这样它们就不会被吹走了。吴愁拿起那本《傲慢与偏见》,久久地拿着。
吴愁躺在床上,等着门咔哒一声打开,等着许柔回来。
吴愁等了好几个小时,可是那咔哒声始终没有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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