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结束的一个冗长的吻叫她气喘咻咻,十三直怪自己的孟浪,看着她绯红的脸,又不觉心思荡漾。缠着她的手指,他向她说明了来意。
三两句听完,即使性格以冷静著称的方濯莲也不禁跳了起来。“不,我不要听!胤祥,你太残忍了,我拒绝听,什么都不要听!”长久关自己禁闭的她发起脾气来,就像个小孩子。捂着耳朵,摇晃脑袋,满脸怒意。“你难道就不能稍稍展现一下你的仁慈吗?毕竟,或许,等不到你大婚,我就离开这里了……”
“离开?你要去哪儿……”很快,他就在她苍白的苦笑中找到答案,疯狂地吼叫起来,“不!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濯莲,你该明白,这种恶意的玩笑,我开不起。”
“不,你很明白,这是事实。恐怕,这次,我不能到你新婚的礼堂去恭喜你了。喏,这个给你……”说着,她从枕边拿出一个小包袱。是几层绸布包裹着的,打开一看,竟是一个枕套,上边绣的是一对儿戏水的鸳鸯,绣工虽说不上精美,但鸳鸯的神采表现得十分到位,彼此心有灵犀地比肩注视着,无声中传递着默默情愫,两只水鸟的眼睛像活了一样。
他接过来,手发颤,同时注意到她手指尖处的斑斑点点,心猛地一痛。捏着她指尖,声音变得呜咽。“你绣的?”
她点头。
他心碎。
因为他知道,对向来不擅长女红只爱舞刀弄枪的她而言,能绣出这么一副手工有多么困难。几乎,他能想象出凄楚黄昏后,豆点烛光下,她孤零零一人坐下灯下默默刺绣的情景。那时,恐怕针扎刺手的几率要比刺入绸布的几率要高吧。尽管是这样,她还是完成了,并现在送给了他,作为新婚贺礼。什么意思呢?是勿相忘的用意吗?是叫他常常怀念他们俩人甜蜜的过去,在即使拥抱新婚妻子的时刻,躺在这枕套上面,脑子里浮现出她的影子?或许,她没有想这么多,只不过是一种最简单最质朴的祝福罢了。她祝他新婚快乐。
胤祥感动得哽咽,勉强微笑着收好礼物,才又捉住她的手腕,探索进如今那一片萧索的世界。“濯莲,你该知道我之所以这样做的用意,这也是我和令兄一致认为处理问题最妥善的方法……”
她笑着摇头,试图阻止他往下说。
他拿开她的手,身体激动地前倾,原本坐在床边椅凳上的身体靠到了她身边,喘着粗气着急地吐露出自己真实的用意。
“濯莲,我娶福晋,就是为了娶你,这个道理,难道你还不明白么?只要你愿意,大婚后一个月,我就派人来迎你,场面仪式绝对不会输给正室!”因为女人身体抱恙,原本内定的婚事被取消,所以,对十三的事,方不染才这样上心,不仅为四爷最后战斗准备一个臂膀,也为妹妹准备一个夫婿。这是他的心愿,更是十三的愿望,可是,濯莲本人却不这么想。
她继续摇头,把这个议项否定。
“为什么?”十三不解大叫,“难道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吗?还是因为介意那个该死的正室福晋的事儿?如果是因为她这个女人,那我完全可以成亲后找个理由把她打发。反正万岁爷只是吩咐要我娶亲,并没有限制我写休书的权力。因此,对于可能横亘在你我之间所谓障碍的问题,你绝对不必担心。濯莲,有我守护你,照料你,你大可安心。现在,你看,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来,快点头吧,所有的幸福都在朝你招手,还犹豫什么呢,点点头,只要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你就会拥有一个完全灿烂的世界!”
女人等他说完,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盯着空气中某个看不见的焦点,没有说话。
“难道你介意所谓名份上的东西?”胤祥接着又惊呼,“老天,你为什么不早说,唉,这原本也就是我担心的嘛,天性纯真的你或许根本不允许另一个觊觎你男人的女人的存在,还是身份高于你的这样一个地位,是这样吧,我说的对吧,看你这副表情,我就知道。濯莲,对此,我想说的是,我真的尽力了,我不能做到当初给你的承诺,只娶你一人为妻,但是,我会最大限度的满足你。名分上,或许你将只是我的侧福晋,但是,你要相信,我的眼里只有你。”
“别再说了,”她终于开口,“别再浪费唇舌了,即使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
“不要再问,不要再问了。我不想说,什么都不想说……”她再度双手捂住脸,自感时日无多的她怎能在满腔热情的情人面前说出自己命不久矣的预感。她不想拖累他,他值得更好的女孩子去爱。
面对十三接踵而至的狮子吼,她冷静地应对,板起脸,她对他下了逐客令。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十三不禁在走出方家老宅的时候在心底产生对女人这类群体的困惑。女人,你另一个代号或许叫做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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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时分,谢小风等来了她要等的人。与田文镜在她的职业场所里相见,不能不说是一种尴尬。而他们接下来要谈论的问题,则更是尴尬。
并不知道早上方不染已提前来此打过招呼的酸秀才此时身陷硕大的竹椅内,十指紧捏,掌心冒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腰背弓着,人好像被扯直了的弹簧,拉伸到了极限。咽了两口唾沫,吞了好几次,斟酌再三,他才终于开口。
“小风,我这次来,我这次来,是代表四爷,是代表四爷来相求你办事的……”
瞅着他耷拉下来的脑袋和看也不敢看自己的模样,谢小风心里顿觉窝囊。说话也变得带刺。“既然代表的是四爷,那你我私人的关系显然就不在此次事件许可的范围之内,田相公,你还是称呼我为谢姑娘更加稳妥些吧!”
闻言,田文镜大惊,愕然的看入她略带恨意的眼,匆匆一瞥,却又立刻回避掉自己的视线,捧起手边滚水冲的香茶,一股脑儿喝了下去。张了嘴巴,好半天才体会出火辣辣的味道。
“小风……哦……不,谢姑娘……我今天,今天真的是代表……代表四爷来托你帮忙的……”舔着舌头,他压根不敢看她的脸,只顾垂落视线在自己视野这方狭小的世界里。一边吞吐地诉说出来意,一边暗骂自己的龌龊。
好不容易等他结结巴巴说完,一股甜腻的香气已把他包围。嫩葱般的手背覆盖上他哆嗦的手,欲说还休的眼眸悄无声息地向他散发出信号。
“这是你心里的真心话?你真的希望我用这种方式去接近胤禩?”她跳舞的指尖顺着他的手腕一路向上,在他的耳垂处停下,手指不再骚动,人却忽然靠近他的耳畔,芷兰般的气息热烘烘喷吐在他耳旁,害他立刻紧张,脸红得赛过她指甲上的丹寇。
“谢姑娘……谢……姑娘,你……你……”他很想直接叫她自重,但到嘴边的话却被他咕噜一口口水吞了下去。他的身体可比他的心要老实。
她干脆捧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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