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看蔓歌默了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连忙解释道:“季姑娘,可别生老奴的气啊,老奴只是随口一说。”
“我哪有那么小气,张嫂,你继续说吧。我听着。”
“好嘞。柔儿姑娘原名萧柔儿,是月牙国里一个马厮的女,天性爽朗,不拘小节。记得主子跟她第一次见面就被柔儿姑娘臭骂了一顿,说他一个小孩子不学好,整日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主子哪受得了这气,愣是跟柔儿姑娘杠上了。”
“柔儿姑娘家里是卖马的,主子一气之下,将他们家所有的马全部买下,说要送给酒楼里,宰了那些马做马肉吃。柔儿姑娘也不示弱,说要与主子骑马比试一场,输了就让他带走那些马,还打包自己,以身相许,好胜的主子一口答应了下来。两人策马远行,一走就整整消失了三天,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像在泥里打了个滚。”
“打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倒是好了起来,谁都没有提输赢之事,主子也开始勤奋读书,学习文武之道,家里的人都颇为满意。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都没有挑明,但老奴是知道的,从主子回来以后,主子就变了,主子看上柔儿姑娘了。老奴也私下问过柔儿姑娘对主子的情谊,柔儿姑娘也点头默认了。”
“但是,好景不长。主子的母亲给主子张罗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一位大臣的女儿。主子知后,宁死不从。一怒之下,说出了自己心仪柔儿姑娘。非柔儿姑娘不娶,王后拿二皇子没办法,又不好失了皇家的脸面,只好答应让柔儿姑娘做妾,柔儿姑娘也表示说不介意,只要与主子在一起,怎么都是好的。”
“结果在成亲的当天晚上,柔儿姑娘就被王后赐了毒酒,当主子发现的时候,已经毒发身亡。那是老奴这么多年,第一次看主子流泪,那么的痛苦,抱着柔儿姑娘三天不吃不喝也不休息,也不让人带柔儿姑娘下葬,非说柔儿姑娘没死。”
“后来不知怎的,主子在一夜之间变了。变得冷漠无情了,也不再哭闹柔儿姑娘的生死,但谁都不敢提起,过门后的那位正室,一年后也死于非命。主子与王后也淡了关系,一个人过着日子。其实老奴知道外面的人都在传主子是怎么的心狠手辣,如何的坏。其实老奴说吧,身在皇家,哪一个人还没什么手段,就连当今圣上说不定还是篡位来着呢。反正老奴觉着主子挺好,对下人也很好,待人和善,完全没有皇子的架子。”
“只是当季姑娘那天出现在府里的时候,也着实把老奴吓了一跳,以为是柔儿姑娘死而复生呢。季姑娘受了很重的伤,主子一直都守在姑娘的身边,姑娘睡了多久,主子就多久没有休息,家仆们也多久没有休息。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对待一件事,把手底下的人可都吓坏了呢,不过,看样子,主子倒还是很心疼姑娘的呢,很听姑娘的话,很关心姑娘,吃穿住行,都要亲自过手,下人来做,他还不放心呢。”
蔓歌也是一惊,连吃穿都要亲自来吗。但是,做这些仅仅是因为自己和那位柔儿姑娘长得像吧。“唉,若不是因为我和柔儿姑娘长得像,怕是不会这么做吧。”
张嫂安慰蔓歌说道:“其实姑娘何必那么介意呢,只要主子对你好,不就够了吗,不管是不是因为这张脸,但还是对你好的呀。要老奴说吧,老奴倒是觉得主子将季姑娘和柔儿姑娘分得很清楚,只是为什么要叫季姑娘为柔儿,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但是,老奴是看着主子长大的,主子人很好,希望季姑娘还是好好对待主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和和美美吗,是不可能的。她还有自己的仇,有自己放不下的恨。想起北熙墨的那份痴情。
明明是当初的年少轻狂,却在不经意中,在心中播下了种子,深根发芽,无论时光再怎么流逝,心中的情只增不减。一个曾今的诺言,却牵绊了还活在世上的人一生。因为是真心付出,因为是真心爱过,所以尽管伊人不在,却还是坚守那份执念,不肯放下。
“季姑娘,季姑娘,快出来看啊!”
一个小丫鬟忙手忙脚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季姑娘,快随奴婢出来看看,好多好多……”
“好多什么?”
第二十九章
蔓歌草草的换上了衣服,就被小丫鬟拉着奔了出去,身旁的人笑颜如花,蔓歌看到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为之惊讶。昨天还空荡荡的府院,在一夜之间,竟种上了盛开的木兰花,仅仅是她随口的一句话。
昨天晚上北熙墨问蔓歌喜欢什么,蔓歌随口一答:“木兰。”结果,他就弄了一院子的木兰花。白色的木兰花瓣散发着氤氲的香气,微风过耳,传来了阵阵清香。站在花中的人,正向自己伸出了手,轻吐一字:“来。”
蔓歌看着熙墨的脸,身体不听使唤的向他走去。他喜上眉梢,连花儿似乎都被他感动了般,随风起舞,落了一地的花瓣,有几朵调皮的木兰,落在了蔓歌的头上,北熙墨温情的替她拾了下来,放在了蔓歌的手心里。又将蔓歌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里。
像是在告诉她,你的心里有他人,但我的心里只有你。
无言的动作,此时,竟比世上最柔情蜜意的承诺,还要温暖,还要真实。蔓歌无话描述此时的心情,她只知道,她现在的心感觉暖暖的。这个如春风一般的男子,真的感动了他。
北熙墨将蔓歌轻拥入怀,蔓歌刚想挣脱开来,就听见北熙墨说道:“别动,如此便好。”这样一说,蔓歌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任北熙墨抱着,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木兰香。很多年后,蔓歌都记得,那个木兰一般的男子,曾经给过她温暖和感动。
扑面未来的清风,凉凉的。不知道被北熙墨抱了多久,北熙墨才松开了她,蔓歌看见北熙墨的眼里有那么一瞬间是无比的悲伤,沉痛。不禁疑惑,他真的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柔儿,还是在自欺欺人。
北熙墨随手折了一朵木兰花,别在了蔓歌的发髻里,蔓歌的手被握在北熙墨的大手里,蔓歌刚想抽出手,取掉头上的花,北熙墨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别动,这样好看。”
蔓歌抬起头,迎着熙墨的目光,看向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为什么他总能看穿自己内心的想法,为什么总是能先自己一步。
蔓歌的手似乎又被握紧了几分,只听着北熙墨说道:“因为你在我心里。满满的,都是你。”蔓歌心里一怔,难道他连自己内心的困惑都这么清楚吗。
北熙墨忽而一笑,屈起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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