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昳十岁之前,一直是快乐无忧的。
娘亲温柔漂亮没脾气的对自己好,哥哥虽然有时候严厉,但是也很疼自己。
爹爹太忙了,不常回家,但是回来了也对自己很好。
家里的奶娘一边凶一边疼自己,一起长大的繁星明明是姐姐,但是又像个妹妹。
反正沈昳觉得这日子舒服死了,比起上一世天天算计人心,这可是天堂。
她从胎里出来开始就把脑子丢了,成日里傻呵呵的,怎么舒服怎么来。懒得不要不要的。
因为放松的太彻底,就没能发现他爹沈青书的问题。
也因为太放松,没太注意这个朝代究竟怎么一回事,什么商人能这么一年有大半年不在?
总之就是一言难尽吧。
这一切,直到哥哥险些出事,才露出端倪。
哥哥在街上,险些被人打死。幸亏有人经过,惊动了那群人。
饶是如此,哥哥也是满头血被人抬回来。
哥哥清醒后第一句话就是:“娘,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京城。”
沈昳一向是个家里人看着傻乎乎的女儿,所以哥哥沈昭甚至是怕吓着她,所以不肯跟她说。
但是沈昳却从哥哥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东西。
她撞开了门,站在满脸寒霜的哥哥和满面不可置信的娘亲面前:“如哥哥虽说,爹……沈青书他真是国公府次子,并且早有嫡妻,我们怎么逃得出去?除非他愿意,可哥哥是男子,有哥哥在,他家族不会叫我们流落在外的。”
娘亲还在震惊,一时不知说什么。
沈昭意外的看着妹妹:“那你想如何?哥哥不会听错,他们以为会打死我,所以才会直接说给我听。何况,这些年我……早有些怀疑,只是没有任何实际证据,也想不到这里。”
其实再有几年,别说沈昭,沈昳也要怀疑了。
沈青书毕竟是越来越‘忙’,回家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我去求他,求他……”栗氏满眼泪:“我去求他放过我们。我们离开京城,远走高飞。”
“哪有那么简单。”沈昳摇摇头:“除非我们死了,否则我们就是国公府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们一走,就是丢了他们的脸。”
“那该如何?难道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他们要杀了你哥哥啊。”栗氏哭出声。
她虽然是个柔弱无主见的女子,可却不肯就这么糊涂过。
沈昳很欣慰,她其实很怕娘亲是不肯醒悟的人。
“哥哥,你敢不敢大闹一场?既然打人的人说了那些话,咱们不妨就去官府,告他们。说他们要害你的命,还要污蔑爹娘。京兆府大人刚直不阿。听闻是连王爷都不怕的。咱们将事情闹大了,不管怎么样,固国公府不敢将我们偷偷弄死。如果他真有嫡妻,那跟娘的婚事就是假的,停妻另娶这绝不可能。我不信这朝中没有他沈家的政敌。”
栗氏和沈昭都愣住了。
没想到沈昳这么大胆子,一时间想的这么多。
“我自然敢,只是我怕最后我们就算是能赢,却要进他们沈家去。”沈昭叹气,要是输了,那更是……
“光脚不怕穿鞋的。哥哥啊,他们要杀你啊。还有什么比你被杀了更可怕?你要是死了,我和娘亲都是女子,日后怎么办?就算我要为你报仇,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呢?”沈昳拉着沈昭伤痕累累的手,这双手是用来写锦绣文章的。
栗氏坚决:“这就去官府,你妹妹说的对,娘如果是被骗婚,绝不会忍耐。”
其实栗氏心里有那么一个角落还在想这或许是个误会,或许是假的。
但是不管真假,儿子被打成这样,她都不能叫他白白受着。
于是,连第二天都等不得,母子三人就跪在了京兆府的大堂上。
沈昭声泪俱下,沈昳也帮着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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