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您知道的,我性子跳脱,哪里坐得……”
“坐不住也得坐!”乔娴呵斥道:“你惹的祸事还不够多吗?”
房萍儿一颤,眼泪就快夺眶而出了。
姨母从未像今日这般大声呵斥过自己,况且屏风后还坐着地位低下的何文。
太丢脸了。
“姨母,您不疼萍儿了吗?”她看着乔娴一肚子委屈。
乔娴心有不忍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她怎么可能不疼她,就是因为太疼她了,才会把她教导成如今这任性模样。
安远侯的婚事尚且不提,何文这门亲事是万万不能让她给作没了啊。
何文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家世简单干净,只有一个寡母,无兄弟姐妹,且他为人正直,信守诺言,只要应了这门亲事,那便一定会对她好的。
因为她的私心,她知道何文对房萍儿无意,也拿着当家主母的名头让他应下了这门亲事。
对于此事,她已经是有愧于他了,若还不狠下心来,让房萍儿长长记性,那她便成了何家真正的罪人了。
“我知道,这段时日让姨母操心了,可姨母,为什么大姐能嫁入像安远侯府这样的门第,我却只能嫁给一个小小护卫?
哪怕,哪怕您再多看看,多找找也能找出……”
“你……你住嘴!”乔娴激动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桌子:“你回去,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房府去!”
“哈哈哈……外人皆道房时安是因为我受您宠爱的关系才得已嫁进侯府为妾,起先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房萍儿面对乔娴的怒火无动于衷,反而笑了出来。
“可我到底是错了,我能得您的偏爱其实是因为我的那位大姐长得神似您府中走失的二小姐吧……”
她站起身来,绕过崔梦娇走到乔娴面前,蹲了下来,握住了她的手抚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声姨母我叫了这么些年,而我真正的薛姨母,我却一声也没唤过她,您知道为什么吗?”
乔娴抽了抽手,没挣脱开,又不忍心太过用力伤了她,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听她说着:
“她不过是一个趁着姑父醉酒后爬上了他的床而从丫鬟升为妾室的卑贱之人,怎么能配得上我这一声姨母?
只有您,只有您,才是我真正的姨母,可是姨母,您好狠的心啊……”
说到后面,房萍儿已是泪流满面了。
“安远侯您不让我嫁,好,我应下了,您知道我为什么会应下吗?
哈哈哈……因为侯府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沈奕他……他……纵得那崔莹怜连杀人都不眨一下眼睛……他又能是什么好人……哈哈……”
此话一出,何文再也顾不得什么几步跨出屏风,拖起房萍儿便往外走。
奈何房萍儿却来了精神,看着崔梦娇大笑道:
“千姨娘,你应该知道吧,你可是差一点就被崔莹怜那贱人给杖毙了呢……做侯府妾室有什么好……要丢命的……我大姐房时安也是这样没命的吧……姨母……”
接下来的话,她终究是没有机会再说出来了。
何文接住她瘫软的身体,对乔娴躬身行礼:“属下带她回房府。”
语毕,转身便扛着房萍儿出了屋。
乔娴愣愣地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好半会儿才回头看着崔梦娇,欲语泪先流。
“我苦命的娇儿,她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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