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道:“花瞳公子修为了得,聪明过人,这二寨主当之无愧,小弟岂敢后来居上,篡下花瞳公子的这二寨主之位。”
乔牧一时忘了花瞳还在囚室里,笑道:“犬子小小年纪,哪敢与几位叔叔争位?便是他紫色真火的修为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不必在意。寅重兄弟自来就是我枯木林最聪明的首领,如今既然愿意屈伸在我枯木寨,当大寨主也不为过,何况是区区的二寨主。”
那人不知道花瞳已被乔牧囚禁,还待客气一番,不料乔牧想起花瞳昨日违抗自己的命令,此时依旧怒火中烧,猛地摔下手里的酒碗,拔出玄器,怒道:“那个不孝的家伙,老子这便去杀了他。”
几位当家的听了这话还了得,不过是说了句应该让花瞳继续为二寨主,这便要去杀了他。几位当家的哪敢大声说话,见乔牧怒火攻心,也不好此时上前劝解,只得尾随着一起往囚室赶去。不多时,一众人赶到囚室,看守瞧见寨主前来,也不等他说话,忙开了花瞳的牢房。只是花瞳与看守争执了一夜,此时还在睡梦之中,伍梦寒久没有沾床,此时也还没有翻身。乔牧刚要踢醒花瞳,却又转身走向伍梦寒,想来虽然嘴上有力,心里却还是舍不得。对准伍梦寒的腹部,乔牧用力便是一脚,还道:“还不给我起来。”
伍梦寒这刚一睁眼,便瞧见乔牧手提玄器,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哪里还有睡意,忙缩到了墙角。乔牧看着花瞳这还不起身,一腔怒火洒向伍梦寒,举起玄器便劈了过去。几位当家的虽说与枯木寨共存于这枯木林里,但都只是听说这枯木寨有个少当家的,却都没有见过几次。昨日虽然被花瞳的紫色真火一击便制服了整片枯木林,却只是看着那书生模样,并没有仔细看清他的面容。昨日几位寨主与伍梦寒多说话,却多是看着玄器,而且此时伍梦寒一身稻草,根本分不清面色,刚才听乔牧的意思是要杀了花瞳,几人慌张间错把伍梦寒当成是乔牧的儿子,都上前劝阻。这个护住伍梦寒,那个拉住乔牧,一时间弄得囚室里拥挤不堪。
瞧着几人胡闹,乔牧哪里能消停,怒火更盛,喝道:“大胆,你们快些让开,我非杀了这人不可。”
一位寨主忙道:“当家的先息怒才是,若这一击酿成悔恨,到时候却到哪里去弥补?”
“此人与你们也没个关联,杀了也不碍于枯木寨,需要弥补什么?刚好杀了祭奠玄器。你们快些松手,不然一并斩杀当场。”
话说的大声,花瞳这才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不知道个所以然,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伟大和虚伪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一线之差,分别也仅仅是在于一个是真的为别人着想,另一个则是看似为别人着想。于是就更分不清这两个词背后的表达方式,因为看似会让人真的以为是,而真的就会由于缺乏表达而变得一文不值,虚无缥缈。花瞳分不清楚,是因为他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看待太多事情。而乔牧,无论伟大、虚伪如何,也同样是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情感。
让人产生错觉的不是怎么去做,而是站在哪一个角度朝着哪一个方向去做。有时候似乎是做的再好,别人也会讨厌与排斥,而有些人,胡乱的应付也能得到奖赏,还真是让人妒忌。
目前这些当家的听到花瞳的话,场面顿时冷静下来,诸人这才觉得如此尴尬。挣脱了那些寨主,乔牧见花瞳醒来,上前说道:“你可知道错了么?”
那些个当家的看的清楚,这才分辨出伍梦寒并不是花瞳,纷纷移步把注意力都偏向花瞳这边。听到乔牧的话,花瞳虽然刚睡醒,却没有好脸色,冷冷的笑道:“我有什么错?不过厌倦了你这土匪的生活,倒是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自作主张的扬言是为了我好。若是真的为我好,又怎么会将我囚禁在枯木寨里。你只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土匪,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一直以来,花瞳要什么就给什么,他想修炼真火,乔牧就每日陪他修炼,直到他有了紫色真火的修为;花瞳想学别人附庸风雅,乔牧就捉来几个读书人教他,还大老远弄来孤老茶。若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乔牧确实早就不知道了,一切他想要的都给他,一切他想做的也都让他做了,却为什么花瞳还要逃离枯木寨?到头来,自己还成了一个自私的、无可救药的、不可理喻的土匪头子。乔牧并没有解释,举起手中的玄器,用尽力气笑了笑,说道:“既然你不喜欢我给你的,那就连生命一起还给我。”
花瞳却也爽快,闭着眼睛,一副就死的模样,让乔牧看着更是生气,一时怒火迷了心智,举起玄器便斩了下去。可剑刚划破花瞳一点点皮肉,乔牧便顿时心中痛如刀绞,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是自己的心头肉,怎么会杀了他?
几个寨主惊呼乔牧果真下手,一个个还没来得及上前制止,剑已划破花瞳的面颊,在乔牧这迟疑间,忙上前拉扯着乔牧出去。而乔牧,看着花瞳的模样,却哪里还忍得住,想起多少年来的呵护竟成如此这般,心中不免一时失落,面上再没有了表情,甚至眼泪都要掉下来。
花瞳虽然闭上眼睛等死,但依旧感觉到了脸上流淌出来的血液,那血液流淌过脸颊,不仅让那一寸皮肤感觉到了冰冷,甚至是整个身体、整个心头都被这流出的一丝血液染的冰凉不堪。顾不得许多,花瞳扶着同样冰凉用纯铁铸成的囚室,满含也不知道为何流下的泪水对乔牧喊道:“你这个自私的老头,若不爱惜你的夫人,却又为什么娶她?若不爱惜你的儿子,却又为何要生下他?”
花瞳说的话,在乔牧耳里变得遥远,完全听不清晰,配上那恶狠狠的表情,如同是诅咒,让本已经痛心的乔牧更加的心痛。
伍梦寒这才走上前,拍了拍花瞳的臂膀,说道:“他也是为你好,莫要再气他了。像是我,如今想要和父亲说话却都没有了机会。”花瞳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倒在地上,再也忍不住那刺心的过往,终于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
乔牧被几位当家的拉回了自己的房间,可他毕竟是一方霸主,一时的痛心疾首岂会表达太长时间,独自坐在房间里,只想着要痛饮三千碗。乔牧提着玄器,一脚踢飞房间的门,恰见几位当家的也在,便拉着一起去喝酒。几人本就喝的有些醉意,但都知道乔牧此时心里烦恼,也都不敢推辞,一个个跟在乔牧后面。
酒撒肝肠,几位寨主豪气顿生,什么气吞山河、溜须拍马、称兄道弟、呼爹喊娘都轮番着来。这边才把酒水灌进肚囊,那边脾胃都要吐了出来。倒是惹得一时快意,却也是腥臭不堪。
一名小喽喽进来禀告要事,无奈全都醉的不成样子,那小喽喽见状,还是上前与乔牧说道:“禀寨主,小的们发现了重大变故。”那乔牧支吾了一声,却又呼呼的睡去了。
第047章 踪迹
那小喽喽唤不醒乔牧,一时间没了办法,但事情确实又紧急,只得去囚室里寻找花瞳。可是看守哪里会让他进去,那花瞳可是乔牧寨主钦点的囚犯,那些看守可不敢大意。谁知那小喽喽也不废话,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怒道:“若是耽误了片刻,枯木寨便在生死存亡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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