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寺卿既不来衙署,很多事情就不方便办。
“殿下,您看为范静娴验尸的事情?”邵云泽不免来请李郴示下,他道:“她在京中的姑母是血亲,有她同意即可。那又是个没主意的,也倒好说服。若是等到南边的范家来人,怕没那么容易。但如果真这么验了,又怕以后会落埋怨。”
范静娴的身份太特殊了,一方节度使的嫡孙女,而且是唯一孙字辈。别说是他这个大理寺少卿,怕是圣人也要权衡一二。
“等到那边来人,给出交待便是。”李郴却毫不犹豫。
等到范家来人,犯人早就将所有的证据毁灭得一干二净了,还查什么案。
人死既不能复生,早晚要给范家人一个交待,什么交待都不如早日找到真凶,让案情水落石出。
有李郴这句话,邵云泽不免心中有数,查案也能放开手脚。
“据臣所知……这几位小娘子上元节那晚是受到了昭华公主的邀请,去云霄楼……”
李郴颔首,“需要本王与昭华的证词可随时到兴庆宫和相府,本王也会派人知会她一声。”
“谢骁王殿下。”
邵云泽从前得前大理寺卿柳南颇多照拂,那时李郴还不是现在的性子,就是个小探案迷。
那个时候他正在准备科举,偶尔在一处探讨柳南办过的各类案情,算是有些情分。
此时他终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刚刚那位公公好像颇得殿下的信任。”
说是公公但谁又看不出来那是扮的,而且她还能进殿下的书房,今日去兴庆宫的时候他从门缝内都瞧见了。
“不厌烦罢了。”李郴说完便转身走向案发的那个房间。
此时陆微澜正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屋内落得满是灰尘的旧柜子,正跃跃欲试要把它推开,用手比划着该推哪个位置。
可能意识到柜子太高,她太矮,正准备叫个人来,一扭头便瞧见了他。
李郴走了过去,问她:“要做什么?”
“看看这柜子后面有没有掩藏的门窗之类的,如果有,那所谓的密闭空间杀人就不成立了。”
李郴觉得她这个说法很有意思,思路也很正确。
李郴也懒得再叫人,干脆一脚踹翻了立得稳稳当当的柜子,扬起一片灰尘。
这时,凌恒和谭峰听到声音也跟了进来,两人一左一右护在李郴身侧。
凌恒则道:“殿下怎么不吩咐属下一声,亲自动……脚?”
谭峰则打量着屋内的情况,最后把目光落在陆微澜身上,颇有一种她是一只盯上他家鸡崽的黄鼠狼似的。
陆微澜回避了谭峰的目光,甩起袖子赶了赶周围的灰尘。“咳咳……殿下您怎么不用手啊?”
“有区别吗?”李郴用手敲打柜子后面的墙壁。
陆微澜也握拳开始敲墙。这并非她喜欢凑热闹,而是凡是证据,都要一一亲自验证,除非像前世那样有科学报告摆在那里。
不过是她这具身体太娇气了,刚敲了两下,手背就通红。
“要把墙也踹开?”李郴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不是不是。”陆微澜知道她这样有点像不相信他似的,忙收回了手。反正敲两下也足以得出结论了。
“那还不走。”李郴有些不耐烦的皱了下眉,转身离开案发现场。
陆微澜离开的时候回头瞧了眼,看到有个穿着官服的捕快正往她刚刚离开的那间屋子去了。
这个捕快个子不算特别高,腰身很细,如海藻般的黑发束成一个高马尾,即使只瞧这一个背影,都能感受到此人英姿飒爽。
她在进入案发现场的时候还左右瞧了瞧,虽然只能看到一个侧颜,陆微澜都能断定这是一个五官十分完美的人。
又美又飒!
不是女主夏扶风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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