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何熹架在他脖颈上的手就用了些力度。
鲜血霎间涌了出来,周婷婷都愣了一下。
天老爷,她现在也有点惴惴不安了,她自己下手的时候,有分寸,但是看着别人舞刀弄枪的,心里咋直犯嘀咕呢?
莫桑真的吓癫了,温热的液体从裤子上慢慢浸透到了地上,他狂叫:“写写写,我写,我什么都写。”
得了这话,何熹理智回笼,收回了菜刀,“连带着这次你算计我的事情,一块都写上去。”
“好!”
路家艺傻眼了,“不行,谁都不许这样,我没同意。”
何熹拿着刀,寒光奕奕的刀锋倒映着她冷冰冰的脸,“不同意就去死。”
路家艺::“……”
她到底是送了。
人是血肉做的,又不是钢筋铁骨,怎么折腾都倒腾不坏的。
至于原先很嚣张的小崽子,现在窝在路家艺的怀里瑟瑟发抖,看着何熹发疯,屁都不敢放一个的。
周婷婷看了,那叫一个相当唏嘘啊。
看看吧,这人啊,就是贱。
你跟她好声好气说话的时候呢,她听不懂人话,你上去就是一个大比豆的时候,她又能仔仔细细的听你讲了啥。,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玩意就叫做犯贱。
何以解忧?
唯有比豆。
阐明事情是一件事,断亲书又是一件事,最后,还给老家的婆子写了一份赡养责任书。
三样三份。
莫桑脖颈上扎着止血的纱巾,哆哆嗦嗦的趴在茶几上写字,看起来像个小丑。
东西按了手印,签了名字,周婷婷身为见证者拿了一份,剩下的当事人,一人一份。
路家艺恨的要死,马上就能成事了,谁承想,这临门一脚,一时不查,居然闹出来这么个纰漏。
你别说,那怨毒的目光,配上额头上的血迹,看起来还有那么几分渗人的意思。
何熹看见了,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宝贝似的攥紧了那三份带着血手印的书信。
收好之后,跑到了路家艺的身旁,抡圆了胳膊,给了她一巴掌。
抽的何熹自己的胳膊都在发麻,几乎没了知觉。
“我告诉你,”何熹胸膛不住起伏,“别以为我就是天生欠你们的,算计我不成,还恼羞成怒,我呸!
这天底下,没人比你们俩还不要脸的了!”
路家艺耳朵嗡鸣,何熹骂骂咧咧半天,又发疯似的到了莫桑身边,踹了一脚,骂道:“你是死了吗?给钱啊?还想赖账不成?一百五十块,少一分,我跟你没完没了。”
莫桑惊呆,“不是说好了一百块吗?”
何熹的恶劣是刚刚才露出来的,被莫桑一反问,差点没回过来神儿。
还是周婷婷反应快,当即敲了敲桌子,凶神恶煞的,“坐地起价没见过吗?”
莫桑:“……”
他呢喃着:“没有。”
周婷婷:“……”
到了这时候,周婷婷都觉着这男人的脑瓜子有点毛病了,“那你现在见过了,老实点,拿了钱票出来,往后就一刀两断。要是东西拿不出来,咱们就慢慢耗着,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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