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你。”她有些不自在的轻声道谢。“可是公司出了事,你还是应该跟我说一声。”她相当坚持。
见她不再浑身带刺的跟他闹别扭,潍扬露出笑容,对她的话不做正面回应,只是调侃道:“总经理,你看看公司,并没有倒掉吧。”他张开手臂环视公司内部。
听到他的话,时雨却有点伤感。“就怕快了。”她不知不觉地吐露担忧。
潍扬走到她身边,严肃的说:“时雨,我知道你为了公司在伤神,可是商场如战场,挫折是难免的,你不必这么在乎。”他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瞪着他握住她的手,时雨心烦的说:“你不可能明白的,这次跟以前不一样,已经好几个月业绩一直往下滑了。何况又有这次的事……要是再这么下去,我父亲的心血就要毁在我手里了。”
“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糟,现在景气不好,同业几乎都是一片愁云惨雾,又不只懋洋一家。”潍扬诚挚的说。“只要撑过这个时期,一切就会好转了。”“是吗?”时雨没有他这么乐观,一想到父亲每个月的失望神情就令她开心不起来。“可是我父亲说这种事不能全怪在景气不好,经营者也要负起责任才行。”她喃喃的对他说。
尽管没见过时雨的父亲,潍扬却隐约感觉到时雨跟父亲的感情似乎不是很好。
“你父亲不是已经不管事了吗?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话不能这么说,懋洋是父亲一生的心血,他当然会着急啊。”时雨淡淡的说。“虽说景气不好,我倒是不觉得雄威有受到影响,他们的广告还是登得很大、生意还是做得很好,一点都不像经济不景气下的受害者。”她想起之前看到关于雄威的报导,及杂志上满满两大页的广告。
潍扬久久不语,时雨瞥他一眼,继续说下去。“你瞧,你也无话可说了不是吗?在我父亲的时代,雄威明明跟懋洋是不相上下的。自从五年前那个神秘的二世主回来掌管之后,却扩张成现在的大公司。人生真是不公平,我敢说我绝对比他认真的。”时雨落寞的说。不知为何,她把放在心里的郁闷一古脑的对他说了出来。
“那姓狄的不知是什么来头。”她像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潍扬,微笑道:“真巧,你也姓狄,你们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潍扬僵了一下,很快微笑道:“怎么可能?纯粹巧合而已。”
时雨倒是没多大反应,她又坐了几秒。突然惊觉自己居然像个长舌妇一样的对自己助理说了这么多真心话。她慌忙忙站起来,“抱歉,我今天反常了。”
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小心眼、很烦?更糟的是,深埋心中的想法居然轻而易举的就对他说了出来,时雨突然觉得好脆弱。
“时雨,你知道懋洋的问题出在哪里吗?”停了一下,潍扬问道。表情难测的盯着她。
时雨惊讶的看着他,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这问题我想过很多次了,可是一直不明白原因。怎么?你知道?”她随口“问。
潍扬点头,严肃的说:“懋洋的行程及服务、领队方面都不错,不过不够特别。懋洋有的别家旅行社都有,所以吸引不了顾客,而降低价钱或许是一个办法,可不是长久之计。况且要是服务随着价钱的降低而跟着变差,就更不可能吸引顾客了。”潍扬头头是道的分析。
“毕竟旅客出外旅游在乎的一定是舒适感而非那区区几仟元。”细部的问题他已经交代下去,现在要让时雨明白的是整体营运方针的问题。
时雨惊奇的望着他,这点她倒是没想过。她好奇的问:“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呢?”她的眼睛出现了兴趣。
看着她兴致勃勃的大眼,潍扬有些宠溺的笑了,然后又正色说道:“我认为懋洋应该在既定行程之外加一些特别的行程,懋洋专门走美澳路线,那就应该在一般的景点加上一些当地特殊的活动之类的,让旅客体验当地的生活,引起旅客的兴趣。还有……”
“等一下,我去拿笔记下来。”时雨喊道,匆忙的到办公桌上寻找纸笔。随后又回来,“你的意见可以作为重要参考。”她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十分兴奋的说。
潍扬摇摇头,看到她张大眼睛,像个乖乖听课的学生一样,不禁笑了起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懋洋应该要配合节日,推出适合的行程。”他顿了一下,说明道:“譬如圣诞节或是情人节,这种节日顶多放个两、三天,所以就应该找个近一点的、适合情侣们去的地方,你不是开始在跟东南亚接洽吗?这就很适合这种节日,我们可以配合折扣来大做宣传。又譬如说是年假,长达近一个礼拜,又是全家大小团聚的日子,就可以宣传美澳等地的行程。”
时雨咬着笔杆,思索着他的话。她从来没想这么多,现在经他一提,好像……十分可行!时雨脸上燃起灿亮的光采。
“我决定照你说的试试看,这几天就麻烦你跟我一起讨论讨论细节好吗?”她问道。
潍扬点头,见到她显而易见的斗志,欣慰的微笑。“当然。”
时雨点头,现在有好多事要做。快要年底了,也就是潍扬刚刚所说的圣诞节、年假都快要到了,正是试验的好时机!
“你排个时间,全公司要开个紧急作战会议。”
“好的。”潍扬点头。
原本疲惫挫折的心情因潍扬的话而立刻高昂起来。时雨握紧拳头,她要试试看!说不定……说不定真能起死回生,挽救懋洋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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