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争暗斗
金海龙哪敢坦白啊,只是翻来覆去的说:“我就是清白的,他纯粹是污蔑我,泼我脏水,我没问题,我清白得很……”
吕秉德恨恨地瞪着他,心说你不坦白是吧,那你给我等着的,我非得让人把你查个底儿掉不可,要不让你去坐大牢,算是对不起你现在当面冤我。
曾祖辉心情极度失落,而在几分钟前他听取金海龙汇报成绩时的心情还是极好的,结果短短的几分钟内就经历了心情由峰巅落到谷底的巨大变化,就像是切开了一个色彩鲜艳、精致绝伦的蛋糕,却发现里面藏着一窝蛀虫,已经把蛋糕里面啃食得千疮百孔一样。
他这才意识到,市属国企已经全都糜烂了,不是简单的市机械厂、市制药厂等一两个个例,而是全面性的患病,再不加以严查整治的话,将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市制药厂,目光扫过钢构公司这群人,张嘴想说几句表明“严查到底、决不姑息”姿态的场面话,却又想到这群人里面没几个好人,跟他们说这话没有任何意义,便只道:“今天会就先开到这里吧,等何总反映的问题全都查明之后,我再过来。”说罢起身向外走去。
此刻金海龙心烦意乱之极,不知要如何应对接下来的调查,但眼看曾祖辉要走,也不能不去送他,只能起身相送。
自常务副总以下那些中高层管理人员,也一个个的心神恍惚,唯恐自己马上会被调查清算,心里既担心又害怕,既紧张又无措,虽然也都跟着金海龙站起身来,但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还有心气陪着金海龙去送别曾祖辉一行,一时间场面好生诡异。
几分钟后,金海龙目送曾祖辉一行乘车离去,快速跑回总经理办公室,焦急万分的拨了个电话出去,接通后说道:“不好了姐,出事了,刚才在座谈会上有人当着市长的面把我给举报了,市长已经让吕市长率同你的国资委对我展开调查了,这下我可该怎么办啊?”
彼端响起鞠雅丽没好气的话语声:“别烦我,我正在医院检查呢,说不定有什么大病。”
金海龙语气苦涩的说:“我也不想烦你啊我的亲姐,可我马上就危在旦夕了呀,你必须得拉兄弟一把呀。我要是被查出来,你那边以后也会少一个进项不是么。”
其实他年纪比鞠雅丽还大个五六岁,但他却和鞠雅丽姐弟相称,这是因为他当年结交伊人的时候,故意自降年纪,认了她当干姐,从此就得了她这座大靠山,这么多年来在钢构公司里头胡作非为,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一直稳坐总经理的宝座不动摇。
鞠雅丽本来就心情烦躁,又见他只顾他自己,不顾自己这个干姐的身体,更是怒火冲头,骂道:“少尼玛个进项,就特么知道钱。我要是得大病死了,进账再多又有什么用?你给我滚去死,少特么烦我!”说完挂了。
金海龙吓了一跳,犹豫片刻又给她拨过去,等她接听后忙不迭道歉:“姐我错了,我一时着急,就忘了关心你的身体了。你怎么了,生什么病了,在哪家医院呢,我这就过去看你。你那边医药费够不够,我给你带过十万去吧?”
鞠雅丽这才稍微顺了些气,道:“先不用你过来,等用得着你了再说,钱我也有。调查的事你别怕,我还在国资委呢,委里都是我的人,谁能真查你?”
金海龙要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稍微松了口气,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先擦干净屁股再说,谢过她后挂掉,开始忙碌起来……
回到市政府后,曾祖辉把吕秉德叫到自己办公室,又让秦阳旁听,痛心疾首的说道:“老吕你今天也瞧见了,市属国企已经糜烂到什么地步了,不是一家两家糜烂,而是全面性的糜烂。就连钢构公司这样年营收近十亿的优质国企,也只是表面红火,内里危机重重。可想而知,其它国企又会是什么样子?我们必须得重视起来,不然市属国企陆续破产的日子就来了。”
吕秉德点头道:“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做好市属国企的摸底排查工作,尽快查清每一家国企的情况,并及时做出整治。”
曾祖辉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还想提醒你,不要过分信赖国资委。鞠雅丽在国资委呆了那么多年,培植了不知道多少亲信,估计要害部门的头头都是她的人,也都是跟陈向前、金海龙这样的人同流合污的。你要是指望他们搞好摸底排查工作,或者对金海龙之流展开调查,就如同与虎谋皮。”
吕秉德问道:“那我怎么办?”
曾祖辉和秦阳见他半点脑子都不动,都是凝噎无语。
缓了缓气,曾祖辉道:“先说企业摸底的事,这件事相当紧迫,所以我打算成立一个市属国企清查摸底领导小组,我挂个组长的名儿,具体工作由你这个副组长来主持,抽调国资委、审计局、纪检委、市政府办公厅等相关单位的精兵强将,组成一个联合……”
吕秉德截口道:“既然这件事这么重要,都上升到市级层面了,那干脆就由你来主持吧,我怕我干不好,辜负了你的厚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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