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那些关切的语调所蛊惑,承仲咬了咬唇,眼眶泛着陷红,终是将手伸了过去。
“好痛!”
杜景仪下狠心的伸出手捏住蛇身,承仲腕上紧缠的小蛇被制住,拖拽的痛楚让他滑下一滴冷汗,唯一够的到的手被几人使劲拽着不让他挣脱,另一只手上紧缠的小蛇狠狠的咬住手腕不肯松口,痛,好痛!
蛇牙死死的扣在腕上的血肉里,往外一拉痛楚更是加剧了数倍,承仲痛的快要落泪了,几乎是在哀求:“放手!松手吧,痛,我受不了了大人!”
杜景仪顾不得擦去自额头上大颗大颗滴落的汗珠,已经捏到蛇的七寸了,他知道这样拉着是会痛,可是这个时候怎么可以松手!
“坚持住,再忍一会儿就好,只要能活着出去,才能参加让你们苦等了几年的会试,你一定要坚持住,听话,熬过这一下就好了……”杜景仪一边出声安慰着,趁着承仲分散注意力的同时,使出最后的力气将蛇身往外拽去。
好深的一道口!
终于把蛇拖住扔了出去,只见他的腕上一道伤口红得触目惊心,带着丝丝的血迹渗流而下,杜景仪不由自主的拧起眉,没作多想,径自埋下头去,对着伤口吮吸起来。
“大人!”
众学子惊慌失措的轻叫出声,承仲推拒的想要脱离。“不行!有毒的!大人你不可以!”
绝望
昨晚失踪遇难的几名考生都够他喝一壶,今晚再在他的管辖内出事,他一个五官小官,就是有一千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更何况这些少年郎都正还风华正茂,他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面临生命威胁坐视不理。
“都什么时候了,闭嘴。”杜景仪哪容得承仲拒绝,板着脸不作声,几口将泛着乌黑的毒血吸出来一口一口吐到地上,直到他腕上流出的血液恢复了鲜红,这才停下,接过旁边学子找到的清酒,连灌了几大口在嘴里,来回漱了几遍口,再举着酒瓶对着他的伤口倒上去。
等用酒淋过一遍,赶紧让人包扎:“毒大部份都吸出来了,没有药先给他包上伤口,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等等。”
一名布衣学子红着脸从袖中摸出几个瓶瓶罐罐捧在手里,挪着步子上前:“大人,学生闲暇之余对医理略有研究,这些是照着医书用几样解毒草自制的解毒药丸,学生尚没用过,不知管不管用。”
杜景仪大喜:“有解毒成份就行,有了药余在他体内的一点蛇毒就能彻底清除了。”
承仲被人扶着含水吞下药丸,虚弱的抬起头环望了跟前一圈,喉咙就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样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主动拿出药的这名学子,正是昨日被他诬陷偷玉的其中一人。
不仅如此,就连在聚贤楼里老被他们这帮人欺负,在他们眼中上不了台面的书呆子,都围在他身边关心的嘘寒问暖。
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深知这个道理,承仲羞愧的低下头:“谢谢大人和各位仁兄的救命之恩,以往承仲言行多有得罪,各位不计前嫌出手相助,承仲实在无以为报。”
这不是等于主动承认错误,那哪行啊。
童玉钦天生反骨脑袋少根筋,张了张嘴正要抵上几句,一瞥见地上那滩才被吸出来的毒血,还有承仲服下药后明显缓过来的气色,都让他哽了哽,成功的把恶言恶语收了回去,伸出爪子摸了摸脑门。
好吧,听承仲兄这么一说,这些书呆子似乎也没有那么碍眼讨人厌了,比他平时结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够义气的多,反正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回事,要不握手言和算了?
杜景仪见承仲有所好转,站起身摆摆手,语重心长道:“谢什么,你们年轻一辈就是大秦未来的希望,等我们活着离开这里,争取会试榜上有名,将来诸位进入官场,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为国为民,就是对本官最好的回报了。”
一名学子红着眼眶声如蚊蚁般的呐呐道:“可是大人,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这一问,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面临死亡,学子们心里都盛满了绝望。
是啊,那么多毒蛇,他们怎么可能还出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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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检查剧情,有不懂的地方欢迎亲提出来
振奋人心的消息
这个话题太沉重。
杜景仪脸一板,给他们打着气:“怎么就不能了,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人一辈子哪有顺顺当当的,哪怕无路可走的时候,老天依旧会留一线生机给我们。就像每次会试,朝廷从上千人当中仅仅挑出几十个上榜名额一样,科考不是人人都能考上的,但为什么每届科举还是有那么多人发奋苦读积极参与,考不上的他们就是废物了吗?不是!一个人要发挥他的价值,不在于榜上有名,更不在于高官厚禄,就算进不了官场,也能在其它方面发光发热发挥自己所长,只要能造福百姓,一样能让人交口称赞青史留名。别人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文人除了提笔杆子什么都不会,但我们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还没上阵就先认输,这点挫折就怕了,将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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