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斐想到这些就畅快得想笑,但笑着笑着竟觉得胸口发闷,闷得他一阵钝痛,痛得他迫切的想要发疯。
他想这是因为他太久没睡觉了,于是他又想起裴海棠。
他用蹩脚的借口把裴海棠送了出去。
有没有人信不重要,反正疯子的话也不需要人信。
他们只需要相信裴海棠对他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玩具罢了。
祁斐气急了会对裴海棠大打出手。
甚至会因为觉得单方面虐打太扫兴了而把她丢给训练师学格斗。
祁斐默许裴海棠对警局送消息,只是为了看个乐子,顺便在关键时候坑害警局一把。
最后再生气把她打个半死关起来,医院差点都抢救不回来。
甚至在这种警局和DF集团剑拔弩张的时候把她送到警局玩卧底游戏。
她对他来说和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毫无两样。
这条钟太黑暗也太冷了,祁斐要拽着所有人沉下去。
他永远不会有机会看到光明的所在。
但或许上天给了他一个恩赐,让他能有机会把裴海棠送出去替他看看。
他说不准自己对裴海棠是个什么感情,只是有那么一瞬,他很想去找她。
他向来随心所欲,这么想了,所以也就这么做了。
他在她的怀里总能睡个好觉,这次也不例外。
这条钟太黑暗也太冷了,只有裴海棠的怀抱带着暖意,像那无数个夜晚里洒进黑暗的月光。
祁斐在裴海棠的怀里做完了那个梦的后续。
他接过那个男人手里的手枪,枪口迟疑地对准了母亲。
那把手枪已经上了保险,他要做的事就是狠下心去,扣下扳机。
男人的视线恶心而黏腻,如同毒蛇的信子一般粘黏在他的后颈上。
他看到女人的眼神,在恍如慢放的时间里,空得像他手中枪支的洞口。
看到他绝望的表情,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悲哀。
她轻轻地对他点了点头。
然后,闭上了眼睛。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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