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应战从沉思中回神,听到‘成亲’一词,脑中陡然想起那娇美的人,耳朵微热却仍旧蹙眉:“臣有喜欢的女子了。”
系着斗篷锦带的手顿住,晋元帝稀奇的抬头,看到外甥这副面热却故作镇定的模样,哈哈一笑:“好好好,改日领到朕跟前,朕为你赐婚。”
拜别了晋元帝,虞应战便出了宫,上马之际脑中却浮现晋元帝的话,他若与她有了孩子,必须像他些才好,若如她那般娇气,他既管束不了她,再管束不了孩子,可如何是好?
虞应战驾马离去却并未回将军府,而是直接去了虞国公府。
看望了祖母,与祖母说了些话,虞应战便起身去见父亲,他此次回府并非完全为了探看祖母,还有一事需与父亲知会,冬日快尽了,喃喃快回京了,他该早些做好准备。
沉眸走在长径上,虞应战一边听着虞尔的回话,一边向父亲的书房走去,当看到夹路尽头厮缠在一起的两人时,英眉一蹙。
“知微,我与你一同去看娘吧。”
“放手!”
一身白袍的虞应朗面容仍旧俊逸,身形却消瘦许多,往日的温润之气因着身侧女子的紧随而被阴沉所取代。
抽出自己的袖子,虞应朗抬头时也看到了虞应战,忙上前拜礼:“兄长。”
轻抬眼帘,看着亲密站在一起的两人,虞应战英眉又蹙紧几分,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喃喃身上,可似乎忽略了这府中好些事。
低嗯一声,想到刚刚虞尔说的,虞应战垂眸:“你若想要继续参加秋闱明年便继续参加,倘若不喜欢便选个喜欢的官职。”
虞应郎闻言心头一涩,他想如兄长一般不靠任何人便能建功立业,却出师未捷,可秋闱失利他又能怨谁,无论是他与郑雨眠酒后失仪也好,还是因为惦记离去的表妹也罢,身为男儿那些都不该是他失败的借口,强强一笑,拜礼道:“多谢兄长好意,我想明年再试。”
点了点头,虞应战也再不多言的抬步离去,然而走出长径,黑眸却骤然一冷:“我离京后那院发生了何事?”
正在啧啧暗叹二爷这下妻妾都有了的虞尔猛地听到自家爷的话,当下一怔,他家爷何时对那院的事感兴趣了?心里嘀咕,虞尔忙将府中那绮丽之事与自家爷说明,最后不由发愁:“为了维护二爷的颜面,夫人在表小姐离开后做主,将那位郑家小姐纳为了二爷的妾室,您看二爷这下妻妾可都有了爷您……唉,咱们将军府也怪冷清的。”
虞尔自顾叹气却未曾见自家爷越发阴沉的脸。
知微这样待她,她竟还心心念念的嫁给知微,她的那点能耐倒都是用来对付他了!
冷哼一声虞应战回身瞥向虞尔:“府中冷清?”
强笑了笑,虞尔搔了搔头:“也不是……”
“那我们依旧住在国公府。”
“诶?”他就是随便说说啊,爷未免也太在意他的想法了。
大步走远,虞应战皱起的英眉舒展,知微纳妾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第39章
因为不知孔雀的真正姓氏,李言蹊便按照族中规矩给孔雀冠上李姓,以义姐的身份葬入了李家坟园。
与姑姑告知离开三个月整顿李府,三个月已尽,去信京中后,李言蹊便重新坐上了回京的马车,小刀身体不好,便交代了李府剩下的仆从待小刀身子好些再动身赶往京中。
看着渐行渐远的淮南,李言蹊放下车帘,心中愈发沉重,若非祭祖,她该再不会有机会回这里了,她幼时全部的记忆都在淮南,高兴也好,生气也罢,她真正要离开这个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时,只有满心的不舍。
心有留恋,便觉得马车走的快了,心中的沉闷还未散去,马车便已经临近京都了。
此时的国公府,因着听闻长孙亡故而生了一场大病的虞老夫人大病初愈,靠在正堂的软塌上受着几个儿媳孙子的请安。
与几个儿媳孙子说了些话,老夫人看向一直垂眸不语的李氏,眉头一蹙,想要提点斥责两句但想到四下尚有人在便闭了口,只语重心长道:“听闻你家那侄女要回来了?”
侄女虽然受了委屈,但未到老太太身前打招呼便离开总有些失礼,听到老太太问询,李氏以为老太太这是又要借机训斥忙含笑开口:“喃喃年纪小,想到什么便是什么,等她回来,我定要她到娘面前请罪。”
眼帘轻抬瞥了一眼自己的长媳,老太太叹了口气,她如何能不气?如何能看上这个小门小户来的儿媳?她虽然生气那姑娘不稳妥的性子,但更怨怪她这儿媳不懂规矩不知从中调和,该重视的地方重视不到,不该重视的地方她还当回事:“请罪倒是其次,她到底是要与知微成亲了,知微未娶妻先纳了妾,那孩子心里定有不舒坦,她那般年纪使使性子也正常,可日后两个孩子是要过日子的,两人关系最重要,两人的关系好了,你那院才能省心,那孩子回来你可知会知微了?”
又被斥责了一番,李氏无心思索其他,牵强笑了笑:“没,知微这些时候忙着学业,我想着既然日后都是一家人了便免了那些俗礼,当下应以明年秋闱的大事为重,等喃喃回来打算派管事去接便好了。”
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虞老太太忍不住提高声音斥责:“这时候想着知微的学业了,之前想什么呢?差这么一天了?我看这府里都要被你搅乱了,怎么提点都没个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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