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哼!毁了你。”怪丐声势汹汹地答。
“凭你?太不知自量了。”尼姑不屑地答。
怪丐忍无可忍,一声沉喝,揉身直进,伸出巨灵之掌,攻出一招“吴刚伐桂”凶猛地斜砍而出。他不敢大意,对方敢在十四名高手中出现管闲事,下降的轻功又如此高明,虽则年岁甚轻,岂会是庸手?他这一掌用了五成劲,左掌在胸前候机拍出,看去是实招,其实却是试探性的虚招,假使对方移动,便可立即变招反击。
岂知尼姑却纹风不动,恍如未见,似乎在准备挨掌。
怪丐吃了一惊,不待巨掌及身,突然右掌一敝,右闪两步。掌缘在尼姑的肩外侧掠过,硬生生撤出凶猛的一掌,此道:“你为何不回手?”
年轻尼姑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倒有点侠义气概,不然,哼,你将横死在这儿,说出你们的主人是谁,贫尼不愿动手动脚。”
“你做梦。”怪丐答,重又迫近。
尼姑脸色一冷,厉声问:“你说不说”
怪丐却伸出一掌,此道:“你动不动手?”
尼姑冷哼一声,接口道:“你真不说?”
怪丐用一声沉喝作为答复,不动掌动脚,踏进左脚,右腿突然扫出。
狂乞突然抢出叫:“冯兄小……”
“心”字还未说出,尼姑已经动脚了,左脚向外一拨,“扑”一声响,鞋尖不偏不倚,拨中怪丐的筋骨,捷逾电闪。
怪丐只感到筋骨被巨锤所击,奇猛的力道几乎击断他的脚骨,身不由己,反抗无力,一声惊叫,仰面撞出丈许,“砰”一声撞倒了八仙桌,乱成一团。
狂丐抢救不及,大吼道:“退!打!”吼声中打狗棍劈面下击。
长安三豪举手一挥,十二个人急惊,一哄而散,从前后门走了。
尼姑冷笑一声,左闪,右手一抄,便抓住了打狗棍。狂丐还没有看清尼姑的闪动身影,便感到手上一紧,棍势突止,棍上传来一阵怪异的暗劲,震得他双膀发酸,虎口发麻,脚下一阵浮动。
“撒手!”尼姑冷此。
“不见得”狂乞沉喝,双手用劲夺棍,额上青筋跳动,下钉牢了地面。
“滚!”尼姑不悦地轻此,手向外一挥。
狂乞只感到一般无可抗拒的巨大浑雄力道,将他已用千斤堕钉牢地面的身躯提离了地面,奇大的力道从棍上传来,直迫心脉,十个指头麻木得失去了知觉,握不住棍。接着,身躯飞抛两丈外,“彭”一声撞在墙壁上,眼前一阵黑,神智在沉重的撞声中突然昏迷。
怪丐还来挣扎爬起,一根杖头已指向他的心坎,距衣还有半寸,奇异的凶猛暗劲已经着体,胸口不但发麻,气血也似要脱离躯体而飞逸。
他大吃一惊,撑起上身的双手一软,背脊贴地,大冷天,他浑身都在冒汗。
他身侧,尼姑正向他微笑,站在那儿象个石人,单手捉住夺来的打狗棍,指着他的心坎。她的笑冷淡而漠然,却实令他毛骨依然。
“你说不说?”尼姑问。
怪丐知道绝望了,他放弃反抗的念头,漠然地道:“好吧!你可以杀了在下,至于在下的主人是谁,你永远不可能从在下口中间出任何消息。”
“贫尼却是不信。”
“信不信由你。”怪丐绝望地道。
打狗棍向上稍移,贴在怪丐的左肩井穴上,一股奥热的奇异暗劲怪流,注入了肩井穴。怪丐感到浑身起了奇异的变化,经脉中似有万千虫蚁在爬行,啃咬,钻动,肌肉每一颗细胞似乎要爆裂飞散。
他浑身颤抖,汗出如浆,脸上肌肉扭曲,虚弱地道:“你用的是……是赤煞真力插……插脉……”
“你猜对了。”尼姑不动声色地答。
“你……你是千……千面师……师太……”
“你果然见多识广。”
“冯某死定了,但你绝诈不出任何消息。”
“贫尼确是不信。”
“冯某虽不……不是铁打金……金刚,魔火却无法令在下屈……服……哎……”
叫声刚起,大门“砰”一声被踢开了。怪丐也在这刹那间失去知觉,痛昏了。
来人是蔡文昌,他去而复来。当他快接近城门口时,发觉城门口多了十余名官兵,还有一些来历不明的人巡逻在其间,如临大敌。他一看不妙,赶忙溜了回来,要找长安三豪设法,想混入城中。他的路引上写的是真姓名,只要亮出路引,准有麻烦,虽则他不知城门口的紧张为了何事,反正他心虚,不愿在白天闹市中冒险闹事,而他今天必须入城。
他刚到门口,便听出怪丐的声音在狂叫。身为江湖人一听叫声不对,便知出了意外,一脚踢开大门,狂风似的抢入屋中。看到屋中光景,他吃了一惊,大喝道:“尼姑,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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