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秘书谨慎的什么都没有多问,只答:“是。”
车门阖上,迈巴赫从医院驶离。
谢霄北回到西洲集团,理了理袖口,便径直走入会议室,同几位老总握手表示歉意。
几位老总互相对视一眼,面上虽依旧没什么不悦,却已经有了要提前结束今天这场商谈的意思。
杨秘书心下微紧,几个技术骨干面面相觑也是无措。
谢霄北作为西洲集团的大老板,谁都能乱,唯他不能,无事发生一般的继续谈笑风生,维系着相谈甚欢的表面。
直到两个小时候几位老总被他谈笑着签下了合同,也给他这一出弄得有脾气没出发,临了似笑非笑道:“谢总今晚可要多罚两杯,我们这几个老哥哥才肯放过你。”
谢霄北抬手将合同交给杨秘书,含笑道:“一定,今个儿确是我招待不周,该罚。”
北方的酒桌文化,根深蒂固。
不把人喝到桌底,都不算是尽兴。
几位老总人到中年,思想也是老一派,对着谢霄北一人灌酒。
谢霄北这些年走南闯北,酒量早已经练出来,却也禁不住这样喝。
最开始还面色如常,到后面就有些难挺。
酒宴散场已经到深夜,他强撑着身体让人把几位老总平安送回家,一个人坐在酒桌旁醒酒。
长身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裹在熨帖西装内的长腿慵懒随意撑着,修长手指扯着领带,敞开领口的衬衫扣。
杨秘书要去送最后一位老总,低声询问:“北爷,先让服务员送您去楼上休息?”
谢霄北抬手,让他去忙自已的事情。
杨秘书迟疑,最终还是在不放心之下给沈南意打了通电话。
彼时,沈南意刚刚哄睡了小谢依。
小丫头今天从医院回来后,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不肯吃东西,也不肯闭眼睡觉。
沈南意哄了很久,才安抚住她不安的情绪。
手机接听,听到谢霄北喝醉的沈南意顿了顿:“他不是有胃病吗?你们怎么还让他喝酒。”
杨秘书尴尬:“这……北方谈生意,酒水很难避免……今天谢总临时在会上离开,总要在酒桌上表示一二。”
能白手起家的,就算有贵人扶持,该受的罪也逃不掉。
沈南意来到酒店时,包厢内只剩下谢霄北一个人。
这该是五年后再见,他最萎靡的一次。
西装革履、满身酒气,食指中指间夹着一支抽了一半的香烟。
沈南意走到他面前时,他深邃眼眸微微掀起,透过烟雾缭绕看了她许久,一直没有说话。
视线却一直没有从她脸上移开。
沈南意以为他是累了,伸手去扶他:“回家吧。”
谢霄北削薄唇角勾了勾,没动。
他毫不配合的状态,让沈南意皱眉,她一个人可拽不动他,“你扶着我自已起来。”
他依旧没起身,夹着香烟的大掌却轻轻落在她的侧脸。
烟蒂和指腹一同触碰她面颊上的皮肤,沈南意有些怕他手里的烟烫到自已,下意识将脸往旁边侧了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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