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时候吗?”
钟念茫然摇头,钟晴说的这些,原身一点印象都没有。
“爸妈葬礼上。”
钟晴的眼神闪了闪,她低下头,语气变轻,
“从在学校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告诉我爸妈车祸开始,我就彻底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后来看到来了那么多人,渐渐意识到,以后我的世界不会再有爸妈出现,我变成孤儿了。”
“那感觉特别绝望,天黑了不知该去哪儿,生病了不知该怎么办,过年过生日,再也看不到他们的笑脸。”
“那个时候你突然开始讲话,一开口就说了很多,那些医生说得对,你一点毛病都没有,话说得非常流利,还会安慰我,跟之前不理人的傻弟弟比,就像换了一个人。”
“所以我一直认为,是爸妈让你开口,是他们打开了你脑子里的结,他们用这种方式,陪在我们身边。”
说完这些,钟晴沉默良久,抹了把脸,浮出浅笑。
“念儿,我对‘死’很忌讳,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你姐禁不起吓。也别去问传雨,那孩子对你怎样,你自己感觉得到。”
钟晴这番话,藏了太多信息,把钟念的脑子搅糊涂了,他像是在拼一幅没有原图的拼图,完全不知道该朝什么方向努力。
但他必须搞清楚。
为了江传雨和钟晴。
也为了钟念。
他深吸了口气,看着钟晴,一字一句地说,
“姐,我可能需要接受催眠。”
当江传雨从q大的实验室出来时,已经是周六的凌晨了。
最后一组数据到手,论文明天就能定稿,再立刻递出申请……应该赶得及。
听到江传雨说明天就要定稿,跟他一起出来的师兄皱起眉,不赞同地摇头,
“你也太赶了,论文放两天也行啊,你一个高三生,把自己逼成这样有必要吗?”
江传雨搓着手,笑了笑,没搭腔。
虽然不能陪钟念过生日,但给他的礼物一定得是最好的。
那师兄是江遇舟的学生,如今在q大任教,是看着江传雨长大的旧友,知道他主意大,劝是劝不动的,叹一口气,换了个话题。
“对了,你那oga同学现在怎么样了?”
江传雨翘着嘴角,在初冬的夜里呵出团团白气,
“我们在一起了。”
师兄也笑了,
“恭喜啊,哪天带来给我瞧瞧?我还没见过高契合度ao。”
江传雨抿起笑,
“再过段时间吧,他很害羞。”
“害羞?那粘人吗?”
师兄饶有兴致地问,“我看你跑实验室跑得这么勤,不像那些谈恋爱的,做个实验都不安生,要不停地看手机。oga不是都挺粘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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