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远作为伏军主将,看懂了宋北溟的信号,伏兵往左侧前冲,拦住孤矢兵的南路。
与此同时,宋北溟之前分散的兵力折返合围,一万兵有八千往北路狂奔。
宋北溟只剩下二千兵,看似单薄,但这其中藏着太子殿下看得极紧的火铳队。
宋北溟勒马,火铳队默契地跟着停住,往两边散成一字形,分成三排,拦住了东路。
宋北溟筹谋的阵形已现端倪,苍龙军兵分三路扎了个口袋,只给漠狄兵留了西路,而西边的尽头,是被火焰吞噬的斧铖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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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古不知宋北溟卖的什么关子,但他自大惯了,看不起大靖骑兵。
颜古听力了得,能听出大靖兵不过两万人,而他根本不惧大靖同等数量的兵力。
他瞧出了大靖试图围住他,可是他更了解这里的地形,这里一马平川,没有数倍于他的兵力,休想把他围住。
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颜古热切地想要宋北溟的脑袋,他远远地对宋北溟举刀,那动作粗鲁又野蛮,仿佛要拿下宋北溟的脑袋,不过是探囊取物。
宋北溟没有被激怒。
“掌灯。”宋北溟发出了新的指令,他身后的火铳队和北路汉崎的队伍依次点起了红色的灯笼。
吉祥的红灯,在夜里蜿蜒开去,仿佛水蛇一般,弯成了鲜艳明亮的线条,在浓郁的黑夜里,像是某种古老神秘的仪式。
宋北溟的声音被夜风送的很远:“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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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排火铳队发出整齐的轰鸣声,火星飞出,百步之内的漠狄兵应声倒下。
漠狄兵还未见过这东西,一时发懵,然而苍龙军不会给他们机会了。
最远的神机大炮听到了火铳声,便知大显身手的时刻到了,它们已经点着了火,三十门大炮炸出的石块和炮弹在夜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全部掉落在没有红灯笼的地方。
就在大炮落地的时刻,方循的骑兵炮也已架好,更加密集的火力覆盖下去。
漠狄兵被炸得抱头鼠蹿,颜古引以为傲的气势荡然无存,士兵们求生本能四散开去。
然而北有整齐的长刀,东有火铳队,南有火炮阵,他们只能往西边跑。
颜古在混乱中扫过四个方向,目光最后停在西边烧得正盛的斧铖军营。
酒香蒸腾,把草原的雪夜熏出醉生梦死的香氛。
可那是吃人的火海。
颜古从苍龙军三个方向的逼近中,看懂了宋北溟的意图。
原来,宋北溟从头到尾就没想过与他拼刀赛马,宋北溟要用火炮和火海埋葬漠狄的两个军营。
“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大靖王爷。”颜古掉转马头,死死地盯信宋北溟的方向,“老子今天若是回不去,你也得给我陪葬。”
“陪葬?”宋北溟举起悲风,冷笑着说,“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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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古认准了宋北溟方向的人最少,且那里有主帅,只要拿下宋北溟,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他极力地组织队伍,战鼓把军令传达下去,激起了被炮火笼罩的漠狄兵的意志。
漠狄人是战斗着长大的,他们生下来就开始学习厮杀,在战场上他们很少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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