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己方与米贼的大概距离之后,范二顿时放下心来,笑着对袁皙儿道,“他们果然跑不远,咱们想要追上他们,只需要一个半时辰而已,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袁皙儿有些疲惫地笑了笑,“我知道啊。按照来时的速度,咱们到达沪渎垒最多只需要一天半的时间而已,而他们至少要两天半。”
“咱们先休息一个时辰吧,到天黑后再接近他们,伺机突袭!”范二做完决定,又盯着袁皙儿的眼睛道,“你昨晚都没怎么休息,是不是很困?”
“你不也没怎么休息吗?”袁皙儿摇摇头,反唇相讥道。
“差不多吧,但我没有你那么多担忧。”范二说完这话后,便转身叫来甘绦,让他去传达就地休息的命令,又督促他的侦察队随时关注前方米贼的动向。
听到范二发出的就地休息的消息后,袁皙儿的护卫和新收的士卒,都欢呼了起来。
刚才那一个多时辰的行军,实在是让新加入的士卒累得够呛;就算是袁皙儿的护卫,也都没能在几天之内,习惯这样的工作强度。
吃过饭后,范二便小憩起来,众人见他如此淡定,本来还有些紧张的情绪也变得安定下来。
消息了一个时辰之后,队伍又在范二的命令之下出发了,但这一次只是急行军了一个时辰后,他便可以让队伍的速度慢了下来。
当太阳开始落山时,范二一行与米贼的距离已可以保持在十里之内了,而此时米贼已经开始安营扎寨。
他们此时离海盐的路程是八十余里,但离沪渎垒还有一百二十余里;范二得知米贼已经停下后,也命令队伍停了下来,并开始埋锅做饭。
吃过晚饭后,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范二只让将士们休息了半个时辰,并命他们开始擦拭武器,穿戴铠甲。
离昨天三更时对米贼发出的第一次偷袭,仅仅只有十个时辰后,范二再次指挥着将士们对米贼,发起了又一次夜袭。
只是,卢循这次选择的宿营地并不是空旷的野外,而是选择抢占了一个大户人家的邬堡。
范二带着五百余人攻打一个邬堡,还是一个有着两万米贼防守的邬堡,实在是吃力不投好。
更重要的是,范二这次选择的攻击时间也实在是太急切了一些,所以米贼在这次偷袭中损失的人并不算多,但他们也不敢追杀出来
经过这一次较量后,米贼做了缩头乌龟,而原本是跟在他们身后的黎民军,却跑到了前头
接下来的几天,走在前头的范二一行便开始给米贼处处设置障碍,到了晚上时偶尔也来那么一两次偷袭,这些偷袭当然都是浅层次的,无非就是放放火、射射箭罢了。
黎民军这几天一直奉行的自然是十六字方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在黎民军在前方设置的各种陷阱以及不断的偷袭之下,米贼的行军速度可谓是步履维艰,一些人在这些的骚扰下失去了生命,更多
的人则失去了必胜的心念。
三天后,米贼中出现了大面积的溃兵,卢循原本从海盐带来了两万余人,可现在还跟在他身边的不过只有一万八千余人而已。
卢循曾经想过掉头继续进攻海盐去,可谁敢保证这几天的遭遇不会再重复?
好歹沪渎垒如今已近在咫尺了不是?
更重要的是,如果返回海盐的话,那基本上就是放弃自己了,因为船队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回海盐的。
即便自己真能拿下海盐,呆在海盐就一定安全吗?海盐现在还有多少的粮食呢?
想到粮食,卢循的内心的崩溃的。
从决意做反贼开始,卢循便已失去了那些悲天悯人的想法,他对手下的道民抢百姓的粮食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可除了抢粮还能有别的办法获得粮食吗?
悲催的是,从海盐到达沪渎垒,这一路上根本就没几个地方可以抢到粮食啊!
将近沪渎垒时,卢循不得不为粮食而担忧了。
就在卢循策划着明天开始攻打沪渎垒时,范二和袁皙儿带着自己的将士们,已经与袁崧胜利会师了。
早在四天前,袁崧便已得到了黎民军和北府军联合起来大败米贼的消息,他同时也得到了有一股两万余人的米贼不断逼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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