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保温杯放到讲台右上角和粉笔盒齐平的位置,然后视线环视一周,见底下所有的同学桌上都摆放着黑笔和物理书,满意的点了点头,露出平和的笑容。
叶盛宁是新来的,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是林嫣然这么说,她也就跟着这么做了。
她还在疑惑,身旁的人就忽然推来一张小纸条:
林嫣然:你别惊讶,我们物理老师有点强迫症和洁癖,要是有一个地方不对他都不会讲课的。
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老师。
叶盛宁没忍住弯了弯唇角,给林嫣然回纸条。
叶盛宁:那还挺可爱的。
林嫣然:宁宁,你还是太单纯了。
叶盛宁:?
林嫣然:等月考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郝老师会让你见识什么叫做披着羊皮的狼。
纸条没再传过去,跟着郝老师的节奏,稀稀拉拉的翻页声陆陆续续的响起,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郝多方身后的黑板上。
郝多方讲题只讲经典题,并且喜欢自己出题让学生们举一反三。
他刚讲完这节课的知识点和经典题,背过身在黑板上写举一反三的题目时,叶盛宁从课桌里撕了一张便利贴,在上面写了一行字,挺直了腰背向后靠去。
从桌沿下方递来一张明黄色的便利贴,粉色指尖小心翼翼。程屿辞眉梢一挑,抬起眼皮看向坐在自己前面的女生。她的脊背纤薄,一中的白色衬衣校服穿在她身上总显出几分清瘦。乌黑的短发下面是一截白玉细颈,有些晃眼,也有点脆弱。
这才开学第一天还上着课呢,就有这胆子敢传纸条了?
可是她看着又不像是胆儿大的人。
神使鬼差的,他伸手接过了那张便利贴纸,上面写了一行字,字迹很清秀,有种簪花小楷的文气,跟她这个人一样。
叶盛宁:程屿辞同学,上节课下课冒昧借了你的化学笔记本,等我整理好笔记就还给你。
板板正正的,从字迹看都能感受到她说这话时的正经。
程屿辞轻笑了声,拿起笔在下面一行写。
程屿辞:叶同学,上课传纸条,胆子挺大啊。
相比起叶盛宁的簪花小楷,程屿辞的字迹就更显得龙飞凤舞一些,有点潦草,但很好看,一笔一捺都写出了一种行云流水的潇洒感,凌厉而不失张扬的美。
只看文字都能在脑海里快速想象出这人说这句话时的松弛语调,叶盛宁脸颊腾地一下漫红。
她胡乱的找了个理由。
叶盛宁:因为害怕下课的时候,你不在教室。
安静的教室里,只有郝多方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嚓嚓嚓写着练习题的声音,身后人的动静很小,这会儿也敏感的钻进叶盛宁的耳朵里,心跳声像是被搅乱的一池春水,忽轻忽重的响着。
她忐忑不安的等着程屿辞的纸条再次传过来。
一秒,两秒,三秒……
纸条到她手上,她悄无声息的翻开看。
程屿辞:嗯,知道了。
程屿辞:听课。
有一种隐秘的喜悦感爬上心头,叶盛宁幅度微小的抿了抿唇,将那张纸条塞进课桌里,重新整顿心情,集中好注意力向前方的黑板看去。
郝多方写题不算快,叶盛宁抬头看去时他还没写完。
周围有撕草稿纸的声音,叶盛宁不明就里的看向周围的同学,直到林嫣然的声音和一张空白纸传过来,“郝老师的强迫症,草稿纸必须是纸,一纸一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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