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意的车开到了庄子门口,肖潇为他开了车门后,便去敲门。
大概过了两分钟的样子,里头才有人出来开门。
男人只开了条缝,先是瞧见肖潇,于是问道:“这位先生,有什么事吗?”
肖潇回头看了眼盛京意,喊道:“爷,咱们来这儿是为什么?”
车后边,盛京意将手中抽了一半的香烟踩灭,随后转身,对他开口:“问他小姐在不在茶庄。”
也是这个时候,那男人瞧见了盛京意,立马将门全部打开,又小跑到了盛京意面前,恭敬道:
“爷,您来了?”
听到男人的声音,盛京意垂眸看了眼,他有点印象,好像是从前胡氏府邸的人。
“带我去见老夫人。”他蹙眉,让男人带路。
男人应下,走到了盛京意身前。
在外人眼中,他是盛家的掌权人,做事雷厉风行,不讲情面,不少人见过他的手段,都怕他,对于对他也格外小心翼翼。
穿过一道长廊,只刚一进门,盛京意便忍不住蹙眉,他在想,那么多年,温挽就住这样的屋子。
可转念一想,茶庄在乡下,一路过来人烟罕至,别人住的不是草屋,就是土房,能在这里有间这样的庄子,也实属难得。
到了正厅,温挽的湘草婆婆正捧着书看。
听到动静,以为来客人了,是头也不抬,就开口道:“来了,就自己找地儿坐吧,老婆子就不招待了。”
平日乡里乡亲的惯爱来串门做客。
可盛京意并未坐下,而是走到湘菜婆婆面前,扑通跪下:“姑祖母,孙儿来迟了。”
那么多年,大家都知道胡氏满门逃的逃、死的死,可只有盛家老爷子知道,他的妹妹一直都还活着,带着她的外孙女儿好好的活着。
原本,盛京意不知道这件事的,他的祖父也未曾告诉过他,是当时留给温挽的那份遗嘱,让他起了疑心。
尤其是当温挽以为那份遗嘱是他放的。
索性后来他叫肖潇动用人脉去查,这才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可那时的他并未确定,于是又给绩溪盛公馆去了一通电话。
他的祖父本还想隐瞒,可奈不住盛京意一再逼问,盛老爷子只能如实说明。
当初胡氏出事,胡老爷子去世,那些军阀直接进屋烧杀抢掠,不止为了胡氏的财富,更为了胡氏手中掌握的清军宝藏的动向。
好在胡家门生众多,又有一批人衷心效忠胡氏,这才将险些遇难的胡老夫人秘密送走。
恰逢当时六岁的温挽横遭这一变故,一行人这才到了越乡来。
“你是,京意?”胡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尤其是看到那张与自己兄长年轻时十分相似的脸时,心中更加确认了这个想法,于是立马将人扶了起来。
“京意,长这样大了?”胡老夫人红了眼眶,有些不敢置信。
她走的时候,盛京意不过十来岁,到了如今已是大小伙子,她从前听自己亡夫的学生说过绩溪盛氏,也知道盛京意是个优秀的孩子。
“姑祖母,前些日子的遗嘱,是您叫人给挽挽送的吗?”盛京意问道。
胡老夫人点头,又说:“挽挽长大了,又有胆子退了婚,还将温家那对母女教训了一番,那时候,我知道挽挽带着你来,便觉得是时候了。”
从前她不敢将一切送到温挽手中,毕竟她还太小,在温家也没站稳脚,可越到后面,温挽越优秀,胡老夫人也知道,这些东西她有能力护住了,便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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