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温挽裹得严实,可夜晚的风来,还是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但如今,她是对自己下了狠心的;那么冷的天,叫芦苇端起冷水就往她身上泼。
芦苇端着盆,迟迟不敢下手。
“小姐,你没必要伤害自己的身体,报复人的方法有很多。”她的嗓音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可话里话外却隐隐有关心温挽的意思。
温挽见她犹豫,干脆自己抢过盆,咬咬牙后没有丝毫犹豫便将自己从头到尾淋了个透。
芦苇也是没见过动作那么快的人,等反应过来,温挽已经开始抱着双臂瑟瑟发抖了;她没办法,只能扶着温挽回屋。
“芦苇,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温挽抱着身子,冷的话都有些说不利索:“可当人陷入了绝境,我只能抓住我仅有的东西翻盘,我希望你能懂我。”
芦苇不吭声,等将她扶到了床上,才闷闷的“嗯”了一声。
温挽笑笑,很开心能有芦苇这样理解自己的人在。
芦苇或许是真的理解了她的话,也没再提为她拿药喝的事,只在她身子发热时,拿浸了冷水的毛巾一遍遍为她擦拭,闲着无聊时,更加卖力的打理那棵木棉树。
等到了两天后。
温挽正在屋内咳嗽不止,芦苇便慌忙地推开门,同她说了齐大师马上到的消息。
温挽坐起身,披了件外衣,确保自己形象得体,又看似弱不禁风的同时,她这才起身,去门口迎接齐大师。
齐大师一边骂着温家门风败坏,一边说着温挽可怜,身旁跟着的年轻男人,对于温家也不住的鄙夷起来。
而温挽,早便在院门口等候。
远远看着,似乎一阵风便能吹倒,让人看着心疼。
齐大师见状,赶紧走过去。
刚一见她,便自顾自说起来:“前天晚上,我正在常青中学等向老师带你的消息回来;这才知道原来你那继母这样恶毒,存了这样不想你好的心思,若不是你这孩子机灵,倒真要叫那后母给断了前程去。
昨日我亲自上门,打算为你这孩子讨回个公道,才知道你那天晚上被你父亲关了禁闭;这是铁了心不想你读这个书。”
齐大师一口气,将这两天的不悦都呼之而出。
全然没注意到一旁温挽惨白的脸色,若不是芦苇一直扶着,她怕是早就倒了下去。
齐大师正打算接着说时,他身后的青年才开了口。
“齐爷爷,温小姐的身子好像不太舒服。”
这人开口,一直分心的温挽才注意到了对方,俞书荣竟跟着来了。
观察到温挽眼中的震惊,俞书荣也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温挽,又打趣般的,将齐大师没说完的话接着道:“齐爷爷气得不轻,他与霍家是世交,就连督军都要叫他一句叔叔;两家关系匪浅,昨日齐爷爷找到督军便开口他儿媳妇在娘家受了欺负,这才派我同齐爷爷一起来。”
几人朝院子内走去,温挽听着,又同齐大师感激道。
齐大师则不在意的摆手:“你也算我侄孙媳妇,那日敲定的事情,他们都敢这样作践你;我答应你的事情,定不会叫你白欢喜一场。”
俞书荣又补充道:“齐爷爷也是闹得叫整个余州城的人知道你继母的狠毒和父亲的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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