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匆匆赶到的时候,正看着舒玉盯着那只盒子发呆,连忙问:“可是身上不舒服?”他还在文老爷那边战战兢兢,谁知巧月火急火燎过去说姑娘有事相问,文老爷立刻大手一挥放了他,专心对付舒彦一个人,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可想想也不对,舒玉可从来没有这么好心,在老爷考校功课的时候找他,他还当是舒玉身上有什么不适,连跑带颠的来了,出了一身的汗。
“李夫人将这个交给娘,说是带给我的礼物。”舒玉指了指盒子,又掏出那封给自己的信对舒宁道,“哥哥看看夫人的信就知道了。”
舒宁皱着眉头拆开信,仔细的看,半天才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舒玉道:“李夫人这是想从此不见鉴之?”
“我不知道。”舒玉的目光落在那封给秦鉴之的信上,低声道,“哥哥还是早点将这封信交给秦家少爷,免得误了大事。”
舒宁神色一凛,连忙接过那封信,对舒玉道:“我这就去观澜书院给他送过去。”
“好。”舒玉点了点头,又担心的看着舒宁,问道,“李夫人这会儿应该走了没多远,能找得到吧?”
“天下那么大,若一个人真的想藏起来,又怎么可能让别人轻易找得到呢?”舒宁苦笑着摇了摇头,又道,“你别管这些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他说着,转身要走,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舒玉,像是在思考什么。
“哥哥是担心爹娘问起?”舒玉看着舒宁,立刻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舒宁不好意思的笑了,对舒玉道,“此事毕竟是舅舅的家事,不好张扬,又加上这事儿还没办法处理,一时半会儿也没个解决的法子,我觉得还是不便向别人透露。”
“哥哥放心就是,我知道轻重,不会跟爹娘提起的。”舒玉笑着对舒宁道。
舒宁看着舒玉,半天才点了点头,对她笑笑,然后要走。
“哥哥稍等。”舒玉叫住舒宁,也有几分迟疑地道,“我也有话想跟哥哥说。”
“何事?”舒宁停了下来,回头看舒玉。
“大将军虽然是哥哥的亲舅,可有些事情,也还是少知道为妙。”舒玉小心翼翼地对他道,“尤其是这种事情,两个夫人分不出上下,秦大哥想要认回秦家更是难上加难,若真是不成事,哥哥知道太多,反倒不好。”
“妹妹说的在理。”舒宁笑着对舒玉点了点头,“我记下了。”
李夫人这一走,让秦鉴之顿时大乱,他接到信之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在,他几乎要立刻撕碎那封信,最终还是在吴少卿和舒宁担心的注视下咬紧了牙缓缓放下信。
吴少卿和舒宁交换了一个眼色,相互都松了一口气。
秦鉴之素来沉静,鲜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更是从来没有什么火气,这一次倒是让两个人有点吓到。
吴少卿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他这几天正在跟秦鉴之争辩文武之道,今天才刚开了个头,舒宁就急匆匆的过来,交给秦鉴之一封信,紧接着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舒宁对吴少卿轻轻摇了摇头,现在这种状况,他压根就没办法跟吴少卿解释如此复杂的事情,更何况这些事情还涉及到舅舅一家从前的秘事,他压根也没有权利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只能对吴少卿笑了笑。
下一秒,就听见轰的一声,秦鉴之转身大步离去,转身的动作很大,带得衣角翻飞起来,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然后随着秦鉴之飞速前进的步伐,不断的向上翻起来。
舒宁和吴少卿面面相觑,半天,舒宁才问:“我刚才好像听到木头断裂的声音了。”
“我也听到了。”吴少卿心有余悸地道,他记得前阵子自己还在秦鉴之面前说得脸红脖子粗,差点动手打起来,最终还是觉得君子动口不动手,强忍了下来,如今才知道,忍字值千金
舒宁凑过去看书桌,鼻尖差点都贴在书桌上,却也没发现哪里有残缺,甚至连裂纹都没有一道,不由得扭头看吴少卿迟疑的问:“他刚才是拍的这张桌子吗?”说着,眼睛还转着找别的受害者。
“应该就是这张桌子吧。”吴少卿点了点头,走过去,伸手拍了拍桌面,“这一米以内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拍出那么大声响的木头家具了。”
舒宁点了点头,心中依然疑惑不解。
吴少卿拍了一下还没够,又学着秦鉴之的样子,拍了一下,只听见突然啪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在木头中间炸裂开来似的,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啪啪啦啦的声响,刚才还没有缝的书桌表面突然断裂开来,整张桌子顿时裂成两半,桌上的文房四宝顺着倾斜的角度滑下来,全数倾倒在地上,顿时墨汁乱溅,纸张飞散,毛笔滚了一地,镇纸差一点就砸在吴少卿的脚伤,吓得他立刻跳开几步,却还是被墨汁甩了一溜黑点在衣服上,偏偏他今天还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此时看起来倒像是一张初学者的泼墨画。
两个人齐齐看着书桌歪倒在地上,目瞪口呆,半天都回不来神。
第一百一十章 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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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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