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笑意满满的周姨娘听了这话立刻变了脸色,警惕的看着舒彦,半天才说:“是来了个粗使丫头。我这些日子身子沉,不方便的事情太多,总要有个人手贴身照应着,之前是兰月和荷月两个人轮流,这两天起夜多,这俩丫头眼窝都熬得凹下去了。”
舒彦见姨娘对新来的丫头反应平淡,顿时放心不少,想了想又说:“那丫头用着可还好?”
“还好。”周姨娘眯起了眼,打量着舒彦的反应,慢吞吞的说,“就是平时帮我跑跑腿什么的。”
“跑腿?”舒彦愣了一下。按照家中平日里的规矩,姨娘是不能随便打发丫头出门的。
“太太前阵子说了,这几天天热,姨娘胃口不好,想吃什么,想用什么,随时可以打发人出去采买。”兰月轻声解释了舒彦的疑惑。
“那新丫头可是被打发去买东西了?”舒彦看着外面热辣辣的太阳,心中一沉。
“可不是。”兰月笑嘻嘻的说,“今儿个中午姨娘吃不下饭,就想吃一口甜蜜坊的腌渍青梅,可谁知咱们屋里那个装蜜饯的罐子怎么也找不到,索性打发人再去买一袋回来。”
“那丫头去了多久?”舒彦皱着眉头问,浑然不觉旁边周姨娘的眉头已经锁在一起,眼里还闪着恼怒的光。
“也去了得有将近一个时辰,该回来了。”兰月笑着看院门外,像是这么一瞅,就能把人瞅回来似的。
“她一个人去买蜜饯?”舒彦有点急了。
“还有家中的车夫。”兰月想了想,又补充说,“今年人手不大够,哪儿有多余的婆子媳妇派给一个粗使丫头带着去买蜜饯啊。”
“她还只是个小姑娘。”舒彦看向姨娘,眼里带着几分责备。
周姨娘原本就因为怀孕心浮气躁,被看了这么一眼,顿时爆发出来,嚷嚷着:“她一个粗使丫头还摆什么谱?说到小姑娘,这屋里兰月荷月哪一个不是小姑娘,怎么用她们就没事,用用那个小贱人就不行?”
舒彦听周姨娘说话难听,不由得脸色更黑了几分:“姨娘说话放尊重些。不要被人取笑了去。”
母子俩之间的气氛顿时就尴尬起来,周姨娘气呼呼的不肯说话,舒彦也觉得自己刚才那句有些造次,不敢再多说。
“也是那丫头才来,一心想讨好,这才老是想讨了差使的。”兰月在旁边笑呵呵的打着圆场,“要不是我跟荷月都忙不过来,这等出府的好事哪儿能轮得着她?”
这句话却没有打动舒彦,他只是冷哼着说了一句:“这会儿再说这话还有什么意思。”
兰月被挤兑得也是端不住脸上的笑,她平日里也是姨娘得用的大丫头,就算在文家没什么大不了,在姨娘的小院之内还是人人敬她三分,就连舒宁舒玉平日里见也都姐姐长姐姐短,谁知舒彦居然这么不给面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兰月垂下脑袋,不再说话。
周姨娘看着舒彦的样子,更觉得胸闷气短,虽然有一双儿女,可老大和老2都不是让人省心的孩子,虽然两人都喜欢读书,可却不是文老爷希望的那样,反而是舒颖读书带出了一身高傲气,舒彦读书带得他风流多情,而这会儿还跑出个姑娘来添乱,她伸手摸了摸隆起的肚子,觉得略有些疼痛,却没心情管这个,只能咬牙忍了。
几个人正说着,就听见门外一阵嘈杂声,佳秀回来了。
却不是她自己走回来的,而是天气太热中了暑,被人七手八脚的抬回来的。
第三十三章 临盆
第三十三章 临盆
“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草木之无声,风挠之鸣。水之无声,风荡之鸣。其跃也或激之;其趋也或梗之;其沸也或炙之。金石之无声,或击之鸣。人之于言也亦然,有不得已者而后言。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凡出乎口而为声者,其皆有弗平者乎”
书房里,舒玉摇头晃脑的朗声诵读,许氏在旁边听,开始还笑着点头,又渐渐地隆起了眉头。
“我记得上一次并没有讲这一篇。”许氏看着舒玉的眼,似乎想看出什么。
舒玉小时候虽然闹得厉害,可自打懂事之后就益发沉静,有时候许氏都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只是觉得句子读起来爽利,就多读了几遍。”舒玉笑着回视许氏,“读了几遍,心里也有所想,照此句看,举凡世上奇清诗句,大都为心中不平,而心中不平,则便是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怀?”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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