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一番话听了两遍,宋吟秋便知,北疆将领之间的联系之深,远非她先前所想。
她道:“将军请起。将军有如此宽怀之心,我当然不能辜负。将军放心,我不追究便是。”
他大喜道:“多谢殿下。殿下宽宏大量,也是北疆百姓之喜啊。”
宋吟秋只淡淡一笑,当奉承话听了。
“还未请教将军名姓?”
“属下周长青,”周长青管她神色,道,“时候不早,微信bairm369我便不打扰殿下了。殿下早些回府为上。”
宋吟秋与他作别,再次融入寂静的夜。
“殿下,”她正迷茫不知何处何时,却听得耳边有人唤道,“可是要回府?属下送您回去吧。”
“你?”宋吟秋扶着流木起身,微眯起眼打量了一会儿。
沈知弈先前喝了酒,此时身上却没沾多少酒气,像是知晓宋吟秋不喜酒气,便特地克制了饮酒,为了等这一刻。
“原为殿下效劳。”宋吟秋久不答言,沈知弈便又接了这么一句。
宋吟秋不欲多言,一扬下巴示意她同意了,沈知弈便抱拳道:
“营帐外已为殿下备好马车。”
宋吟秋在流木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她转头看时,小兵已为流木牵来马匹。
沈知弈紧接着翻身上马,道:“殿下,请。”
宋吟秋颔首,拉上车帘。车夫一振缰绳,马蹄下风尘四起,拖着车摇摇晃晃地走了。
——北疆的道路修得可算是不平整。
宋吟秋来这一日,马车几乎就没走过平坦的路,碎石、沙砾,任何来自自然与战场的物件都能让本就不平的路更为崎岖。
回程的路上倒是安静。北疆不比南方,初春白昼短,长夜漫漫。虽说宵禁不似京城那般严格,但北疆夜寒,长夜漫漫,劳作的百姓也纷纷回家,并无京城夜市的热闹。
宋吟秋昏昏沉沉,而马车颠簸又难以入睡。晚上没吃什么食物,酒倒是喝了不少。军中一切从简,本也拿不出什么可招待的。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王府建在交战地附近的。
或许也可以说,交战地本就是北疆的一大核心腹地。从交战地向四面走,皆是荒无人烟的去处,地广人稀的环境中,居民都选择在交战地附近安家,而两族互市的旧址也在不远处。
宋吟秋靠在垫子上小憩一会儿,豫王府便到了。流木为她打帘,见她转头看了一眼沈知弈,摆手拒绝了流木的搀扶,将手搭载了流莺的手上。
“殿下当心,奴婢扶着您,您慢些下,”流莺小心翼翼地扶着宋吟秋下了马车,“奴婢方才已经差丫头小厮们将府邸上上下下清点打扫了。说来也巧,这府院的构造竟和咱们在京城时的王府一般无二,奴婢就仍按着殿下在京城的喜好布置了。”
宋吟秋一天之内第二次被人提醒这件事,她瞟了一眼沈知弈,见他神色淡然,仿佛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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