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指上有枚银色的戒指。
祝夏知道尾戒的含义,通常有两种:一是不婚主义,二是为人守戒。
但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两个答案都不太对。
贺连洲看着面前这个脸颊薄红,笑得灿烂的女孩子,默了数秒,才问:
“喜欢?”
祝夏摇头又点头又摇头,脑袋跟个拨浪鼓似的。
摇着摇着,身体平衡失调,往前倾斜,贺连洲伸臂扶了她一下。
闲散靠着吧台的游风瞧见这一幕,好整以暇地看戏。
醉酒版本的祝夏喜欢笑,看见好东西就一直笑眯眯盯着它。
跟清醒时完全两样。
女孩子像是一团烈火,散发着热气。她明亮潋滟的眼眸染上朦胧醉意,宛如林间初冒的嫩芽,氤氲着干净的晨雾。
贺连洲把她扶正,松开手,她笑着嘟囔说我没醉。
“你的酒没喝完。”祝夏伸指碰了碰他的酒杯杯壁,“我能不能尝尝?”
“酒吧要倒闭了?”贺连洲神情无波无澜,口吻也没有讽刺意味。
喝客人剩下的酒,确实穷到没天理了。祝夏想。
她缓慢地眨了眨卷翘的睫毛,轻声解释:“没……只想喝你的。”
他没说话。
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凝滞。
祝夏屈指把贺连洲的酒杯一点点勾过来,速度比在5g时代用2g网络还要慢几倍。
“啊,你结婚了。”她忽然说,口吻像幡然醒悟一般,动作也嘎然而止。
祝夏挪动身子,离贺连洲远些。她双臂交叠趴在桌面,动动嘴唇,小声咕哝:“我不要你的联系方式了。”
“本来就没想给你。”贺连洲平静地说。
“我在跟鲁智深说话,你又不是。”
贺连洲低头看她,偏冷的嗓音里带了些许漫意,薄唇微启:“我是谁。”
祝夏看向他,视野却模糊不清,她使劲儿眨眼,还是看不太明白,犹疑道:“贺连洲?”
她第一次喊他名字。
咬字发音极有个人特色,像是回巢的燕子,抖落着沾满细雨的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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