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举起满得正在溢出白色液体的酒杯,用力和马局长碰了碰,说为了国家使命,为了咱们的荣耀,干了!
马局长还没等收回手臂,石处长已经一仰而尽。马局长发现,石处长抓起一张餐巾纸来拭脸,但他擦拭的不是唇角,而是眼睛……
9 第一次的抗争
饭后,石处长接到屈昕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很急切,让石处长隐隐觉得屈昕对林建的感情,恐怕不止是同事。
屈昕再一次地问他,林建到底是不是出事了?
石处长沉默了一会,不再坚持,说出了真相。
有个几分钟,电话那头寂寥无声。石处长有些担心,喂喂喊了几声,屈昕才低低说我们应该帮助他。
石处长摇头,艰难地说这是不可能的,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相信他…。。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他被情报局逮捕。
屈昕很坚决地说,我相信他。
石处长微愣,沉默无语。
屈昕问他,难道你也不相信他?你也认为他是叛国投敌?
石处长很沉重地说,我亲眼看见他枪杀了一名特工,你要知道枪杀一个情报局特工,是非常非常严重的罪行……就在我面前,他逃跑了……
屈昕的声音略带些颤音,低低说如果他有他的苦衷呢,如果他……他是被冤枉的呢?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帮助他?
石处长说怎么帮?我们难道能派人去那个国家吗,在人家的国土上,我们有那个权力吗?况且,部里、厅里都有了决定,我们能做的就只是等待!
屈昕戚戚地说,如果他等不到被情报局逮捕,就……就被…。。被打死呢?
石处长也很难过,很慢很慢地说,如果真是那样,那也是他的命,我们的命运同样不能自主,是国家安全干警就必须服从,你明白吗?
石处长很惊讶地察觉,电话那头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声。他吃惊地问屈昕,你,你怎么了?就在这一刻,石处长才确信了他原先的感觉,也许这对年轻人间的情感真的已经超越了工作。
屈昕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在这位从她参加工作起就一直领导她,而且是她最敬重的处长面前,她第一次显出了固执和反抗。她说,我不想等待,我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信任,是自己同志的关怀,而绝不是被抛弃。
石处长微微动容,不知该怎样接下去。
过了一会,他用很低沉的声音说小屈,我被解除职务了,我在这件事上已经丧失了任何的发言权……
屈昕愣愣地抓着手机,她第一次听出石处长声音里的苍凉和无奈。
石处长踌躇一会,低声说也许,你可以直接去找姜厅长。
屈昕再次愣住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 安详的夜
在这个管道里的夜晚,两人吃上自逃亡来的第一顿饱饭。之后,崔汶莹用中文跟林建聊了很多。她的中文多年没讲,有些生疏,发音僵硬,很难能一次性地完整讲完一句话,中间总要顿磕几次,但她很喜欢用中文来表达。林建也因此知道了她的一些经历。
他很意外,原来崔汶莹在11岁到15岁期间的五年,绝大部分的时间是在中国度过的,她说他的父亲在北京任职,具体任的什么职她没有说,林建也没有问,他想该是什么外资企业之类的,公司名称即便她能用中文表达出来,他多半也不可能知道。崔汶莹的中学时代是在北京的中国学校度过的,因而她学会了中文,虽然*年后再重新讲起来,她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但林建能够听懂她表达的意思。崔汶莹说他的父亲是个汉学家,对中国的历史文化有挺深的研究,她曾跟随父亲去过北京、上海、西安、南京等城市,她从父亲的嘴里知道了中国有个孔子,那是现在东南亚很多国家追崇的儒学的首创者,还知道中国的黄河、长江,甚至她还说起,中国从战国时期就同自己的国家有过交流,隋朝、唐朝,还有后来的蒙古人时期,两国有过很多年的战争,但是明朝、清朝时候,中国总是在他们国家最危难的时候给予过珍贵的帮助……
崔汶莹曾问起林建,你是做什么的?林建回答和最初的一样,说是来旅游的。崔汶莹说,我问你在中国,是做什么的?林建略微思忖,然后说是做生意的。崔汶莹黑的瞳中闪过一丝狐疑,长长的睫毛扑闪几下,说做生意的?林建说就是商人的意思。崔汶莹脸上似乎还有犹疑,但很快就笑了,说林,我相信你,你是商人。
林建突然想起,他问崔汶莹,你先前老两手合十,你信佛教吗?
崔汶莹摇头,说是我妈妈信,她尊崇佛,她希望佛能保佑她,能保佑我们全家人平安……她说如果要祝福自己的朋友,就要这样……
崔汶莹再次双手合十,虔诚地垂下头。
然后,她接着说只要这样,同时,在心中默默祈祷,那被祝福的朋友,就一定会平安……
她讲话时,林建听得很认真,崔汶莹的发音有些地方很不准确,比如唐朝的“唐”,她会讲成“谈”,“蒙古”她读成“芒果”,但林建没有一点要笑的感觉,他很专注地看着崔汶莹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来自自己祖国的同胞……
当晚,林建睡得很沉,是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
管道的外面,海浪缓缓地冲刷着岸滩,发出一阵阵低沉而富有节奏的声音,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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