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边唯一的同桌是个看起来软软的小女生,她小声说:“他是班长,很烦。”
许思麦奥了一声,冲她扬了一下嘴角以示感谢,然后便又缩在羽绒服里发呆不说话,她真的没心情在这个时候欢天喜地地结交新朋友。
又过了十几分钟,终于下课。
铃声响起的同时,有个男生上了讲台,捻起一个粉笔头在黑板上写下“安静”两个大字,许思麦觉得他转身的时候甚至阴沉地看了一眼自己。
好大的官威!
许思麦的新同桌说:“我们班有三个班长,他是最烦的那个,叫张至尚。”
许思麦点点头,她便识趣地不再说话。
实在是太无聊了,她才没心思自习,忽地想到桌洞里似乎还有常钰的几本杂志,便翻翻找找掏出来看。
她同桌又凑了过来,急忙提醒她说:“你还是藏起来比较好,我们班抓这个,你后面就是另一个班长。”
许思麦手一滞,头都没敢回,又赶紧把刚拿出来的几本杂志重新压回桌洞的最下层。
课间也不让看杂志,许思麦更是心烦意乱。
没愁几分钟,上课铃又响起,许思麦只能摊开数学资料打算熬过这最后的四十五分钟。
田野不知道在前面又鼓捣什么,弄出很大的动静,没安静一会儿又转身把自己的书包挂在许思麦的左桌角上。
关键是弄乱了她刚垒好的书。
许思麦咬了下舌头,初来乍到,忍一时是一时,于是继续做题。
但田野又把她的桌子当靠背,抵着她的桌边不知道叹什么气。
许思麦扶好被推得更歪的书,强压着不耐烦的情绪继续推算。
但是田野竟然得寸进尺地抖起了腿,这使她的桌子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许思麦忍无可忍,双手把桌子往后轻轻一拉,田野便由于重心不稳而猛地一晃。许思麦又用笔杆挑掉田野的书包,扶正了书垛。一气呵成下来,心情好了很多。
田野却偏不让她好过。
书包掉了,捡起来继续挂上,书桌往后移了,便再往后靠点。
许思麦这下知道他是故意的了,但她也不好惹,不动声色地把板凳往后搬了点,然后最大限度地把桌子猛地拉了回来。
田野毫无防备,猛地往后一倒,差点摔倒在地。
动静不小,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许思麦顿觉如芒在背,但她很满意,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再一次把挂在自己桌角的书包拨掉,扶正那摞书。
从前她可没在意过自己的书到底垒得是不是井然有序,但今天她像是突然得了强迫症,着了魔一般,必须保证这堆书整整齐齐地呆在那里,必须!
田野也被刺激到了,稳住身形,扭曲着表情回头问:“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
许思麦没有一丝惧意,她的眼睛里反而充斥着与之更甚的敌意,一字一句地反问:“你是不是有病?”
田野似乎要发怒,想转过身来与她对峙,许思麦的同桌却主动帮腔道:“田野你才有病吧,你书包干什么挂别人桌子上?没看见她都把桌子拉得这么靠后了吗?”
她这一番话反客为主,成功地将许思麦从恶意对待同学的形象转变成一个忍耐已久退无可退只能反击的受害者,替她解决了可能会被其他同学误会的困境。
田野还想狡辩什么,但远处张至尚又喊了一句安静,他只能满腔怒火地作罢,从地上捡起书包拍拍灰又挂在自己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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