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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也记得,陆旋向他提起过,借兵助诺加夺回汗位一事。
略沉思片刻,赵靖珩问道:“他这些年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觉得,他可信吗?还是要坚持那样做?”
陆旋不置可否:“我是作出过承诺,不过现在还不到那一步。借不借兵,得看那小子接下来的表现。”
当初抓获诺加时,陆旋只觉得他是个在父汗照拂下养得天真的傻小子,到如今,他仍没看出诺加有何长足长进。
为营救阿桃,诺加自愿扮演恶徒,并引以为豪。那时陆旋对他说:“真想象不到,你这样的小子,能做领导北蛮各部的大汗。”
诺加对他说的话没有愤怒,反而强调一般同陆旋说:“这样不是正好吗?我一定会成为满赤仑的汗,这样你和你大兖的皇帝才会心安。再没有谁会像我一样,下官服于你们。我所想要的不是汗位,而是两地子民的安居乐业,我要带领北部安定富足。”
陆旋没有非选诺加不可的理由,只因为他所盼望的,和陆旋所想要见到的一样。只要满足这个条件,那就谁都可以,自然也能是诺加。
话说到此,门口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印俭敲响了门:“殿下,该吃药了。”
陆旋当即起身:“殿下身负伤痛,还是早日休息为好。下官要在肃州站稳脚跟少不了殿下协助,明日再来叨扰。”
赵靖珩也不挽留,搁在被子外的手小幅度晃了晃:“你去吧。”
太后与皇帝关怀淳王腰伤,派来陆旋的同时,也传信让淳王早日回京养伤,但被赵靖珩以有伤在身,不宜长途跋涉为由暂缓。
他不想立刻离开西北,要亲眼见到陆旋接下来的动作才能放心,因此他会继续留在肃州一段时间。
正好趁此机会,也让他看看,那个诺加到底能不能成为破开北蛮联盟的锋刃。
陆旋走出门外,印俭端着两只瓷碗在门口候着,见他才出来,语气有些埋怨:“不是说了,殿下不能久坐?”
身份上而言,印俭身上有武职有功勋,又是淳王亲卫,平日遇上事了,对寻常官员武将硬气一些也无伤大雅,但对手持帅印与皇帝敕封文书的陆旋这样说话,无疑是以下犯上了。
与从前身份迥异的陆旋并不因身份提高而自视高人一等,待印俭态度还如当初一般恭敬,垂首道了声抱歉。目光落到印俭手中,有了些迟疑。
鼻翼翕动轻轻嗅了嗅,陆旋闻出一些不寻常来,其中一碗是刚熬好的药,而另一碗色泽微黄的清液传来一股酒气。
众所周知,淳王殿下是不沾酒的。
陆旋指着那碗酒,问道:“这是?”
印俭低头,笑容里掺杂些许苦涩意味:“是酒。殿下难以入眠,有一段时间了,喝点酒就能安睡一会儿。陆元帅,我先把药给殿下送过去了。”
陆旋不再追问,侧身让开了路。
走出王府,门外何承慕在候着,陆旋一路沉默上了马车,兀自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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