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工部待着,知晓采买原料的银子需得向户部讨,年年都要拉扯一番。不过有皇帝支持,也不敢太过为难。
对于张宽柳而言,班贺这个不相干的人误闯入局中,彼此都乱了阵脚。此时双方试探摊到明面上,不得不刀锋相向。
看着陆旋一路爬上来,班贺明白,养兵就得弄钱,人马不动都得吃喝,无底洞似的。
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幸得到照拂,光明正大的路子难走,便选择踏上歧路。
淳王的军费一直是朝廷争议点,但当今皇帝与先帝都力排众议,优先保证西北军费充足。厚此薄彼虽然不公,但在整体资源分配不足的时候,也只能二者弃其轻。
面前张宽柳只是班贺发现的一例,而举国之下,不知还有多少以身犯险之人。
张宽柳抽出佩刀:“听说,选中榆河镇生产火器,是班侍郎您的提议?”他情绪平复些许,“我可得感谢您。那就送你上路的时候利索点,用把快刀。”
事情原委已经诉明,班贺感叹暂停,眼中流露些许惋惜:“张将军,你若走在正途,定是一代名将。”
张宽柳咧嘴一笑:“何为正途?于我而言,养活我的兵,与他们的家人才是正途。”
话音落下,张宽柳就要动手,班贺也应声而动,早有准备起身退开,袖中划出一把匕首。
眼前寒芒一闪,曾阿贵脸色骤变,大喊一声:“小心!”就要扑向班贺,却不曾想,那把匕首却不是冲着张宽柳,而是转手向他而来。
曾阿贵下意识出手攻击,试图夺下匕首,眼前那打一开始便瞧着清瘦无害的工部侍郎却出乎他的意料,那双手稳而有力,身姿灵活,俨然是个练家子。
几个过手,曾阿贵就被匕首贴着脖颈,扭着手臂控制在班贺手中。
他挣动几下,竟然挣脱不了班贺的力道。天铁制成的匕首刀刃锋利,轻轻一碰便是一条血线。
耳边是班贺冰冷的警告:“别动。”
张宽柳手中握刀,面上不动声色,停住了动作:“你想用一个小卒威胁我?真是可笑。”
班贺瞥了曾阿贵一眼,眼中促狭:“怎么,你身为义父,连义子的性命都可以不要?背信弃义之人,手下人如何服从你?”
两人的关系被点破,曾阿贵情急之下,顾不得别的,大声提醒:“义父,他穿了软甲!”
班贺一笑:“孤身到别处去,总要做些防备。张将军竟然如此信任我,也不搜身就放我进来了。”
张宽柳脸色铁青,却不得不顾忌曾阿贵的性命,一时不敢上前。
班贺挟持着曾阿贵的手忽然松开,将他一把推到一旁:“用幼崽威胁,胜之不武。张将军是一介英雄,我也不能做宵小。班某虽然不是武官,略通一些拳脚,会些防身的功夫。今日非要做个决断,不如公平些,让他们都走,你我决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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